华府,神盾局三叉戟总部。
神盾局的现任局长,尼古拉斯·J·弗瑞坐在办公桌后面,对着面前的数据板皱眉不已。
那上面的报告打印出来,可以占满四百张A4纸,但即使如此,仍没有将昨夜发生在纽约的那场混乱解释清楚。报告上面充斥着谜团,那些特工给出的信息,充斥着大量的不确定副词,大概、也许、可能、不一定……
他讨厌不确定,这些词意味着危险,意味着不可控,甚至意味着死亡。
死亡。他其实并不厌恶,死人不会说谎,死人是永恒的确定。
但他从不主动制造死亡,因为他知道自己掌控着多么庞大的力量。
这么多年来,新罗马帝国在世界上横行无忌,靠的不是法典和元老院,而是兵团。
他不是那种坐在五角大楼里,除了作秀没有进过兵营的文职将军,他们靠溜须拍马——或者更可恶——玩弄数字上位。
他不是这样。
他出生在二次大战后期,当他走进中情局开始第一份工作的时候,正是美国本土最动荡的年代。
那时,黑人和白人的争执已经趋于白热,社区里的黑豹党人不但给孩子们盖学校、发午餐,还教他们共产主义和游击战。
报纸上民权派和保守派唇枪舌战,现实里警察射杀黑人男孩——接着便是整个街区的枪战。
尼克·弗瑞就成了墙缝中的人。白人觉得他是依靠约翰逊“肯定性运动”爬上高位的猩猩,黑人觉得他是背叛了自己种族的败类。
当他在自己社区抓捕毒贩的时候,那个满嘴烂牙的混蛋非但没有逃走,反而将唾沫啐到他的脸上,呵斥他是白人的走狗。
于是他把拳头塞进了他的嘴里。
从此之后的几十年里,从CIA到神盾局,他打过的敌人和打过的自己人一样多。他用自己的拳头和冷酷的内心为自己铸造了现在的钢铁王座。
没有人喜欢他,那些高官绅士谈论到他名字的时候总是咬牙切齿,他不向任何委员会汇报,不向任何调查组织公布财务账单,他的预算必须马上通过,他的要求必须立即执行。他是黑暗中黑色的暴君。
但如果问总统要将最麻烦的事交给谁,那么不管是来自好莱坞的漂亮演员,还是来自德州的假红脖子,都会一边掰断手中的铅笔,一边微笑着说:
“去找亲爱的尼克·弗瑞。”
美国是一艘巨船,站在桅杆上被所有人看见的只是猴子,锅炉房里干脏活的才是它的动力。
但即使是这样的他,也不由得为眼前的报告所头疼。
事情的表面很简单,不过是场发生在布鲁克林郊区的一次黑帮内讧,本来神盾局并不插手国内的事件,但这次稍微有些特殊。
例如这次乱斗的参与者略有不同——黑帮、佣兵、外国杀手、小报记者、亿万富翁、小女孩和一些怪物。
他再次将关联的信息打开,尝试着处理这一团乱麻。上帝给人的时间总是太少,而麻烦总是太多。
“封闭办公室。”他说。
一阵气动声,办公室所有门窗进行电子锁死,落地窗变成防眩光和窥视的灰色玻璃。
“显示关于血星之子的情报。”
对面墙壁上,巨大的液晶显示器中数据流转,弹出各种关于血星之子的情报。
血星之子,远在亚洲的恐怖组织教团,他们信仰一颗遥远星辰上的邪神,酷爱战争和杀戮,阿富汗战场、叙利亚战场,甚至南美战场,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血星之子的影子。
神盾局对于他们的了解有限,他们的成员悍不畏死,特工们极少俘虏到活着的血星之子信徒。
但有时候,死尸可能会说出更多信息,因为他们从不骗人。
血星之子通过各种邪恶的祭祀仪式来崇拜神灵——那颗血星。
仪式包含饮血、涂血、和换血。其中最让人感到恶心的,当属一种将全身血液抽出体外,进行外循环的仪式,他们将之称为血之舞。
最虔诚的信徒可以把全身血液抽出体外,在透明扭曲的胶皮管里流淌,舞蹈,映照出妖艳的颜色,取悦他们的神灵。
因此血星之子的成员,身体上往往充斥着针孔、伤疤和脓疮。
他们主要的传教场所在亚洲,广阔而混乱的内部草原和沙漠是他们的游乐场,尼克·福瑞从没想过,它会在美国开花结果,那个叫“狗帮”的黑帮,竟然会因为贩毒而信仰了血星之子。
神盾局不得不违反自己“不干涉国内事件”的惯例,出手将这个疖子从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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