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便又像回到了战场的士兵,杀心立起,挥动着钢刀,快速跑动着,将凌丹和陆飞的退路给拦住。
凌丹护着陆飞在众杀人的包围圈中打着转,手里的剑也提到了瞬间就能一招致敌的位置上。
陆飞躲在她的身后,双手把在她双肩上,轻声说道,“这么多人,你应付得过来吗?”
凌丹没回头,看着众杀手道,“你有办法吗?”
陆飞看着这群人手里的刀,吞了吞口水,“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兴许大家兴趣相投,做做朋友也有可能”
凌丹忍不住回看了他一眼。
“上呀!”那躺在地上的头领又叫了起来。
两名杀手闻声,一左一右挥起手里的钢刀,朝凌丹砍了来过。
陆飞见有刀朝他们砍了过来,头一缩,情急之下竟然将凌丹紧紧的抱住,双手不偏不移,将凌丹的前胸完全包裹住了,他大叫,“砍来了,砍来了”
凌丹被他这一抱,身体忍不住打了个颤,摆动着肩膀喊道,“放手!”
说是迟那时快,钢刀已经迎着凌丹劈了过来。
来者不善,凌丹听着那破空的刀风,就知道这两人那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刀沉势急,转眼两把刀已经劈到了凌丹的身边,凌丹的反应和判断更是惊人的迅捷,这一看便知道,这是战场上的拼命打法,砍不死你,也能凭劲力让你心生胆寒。
如果陆飞不在她身后,凭这样生硬的打法,连衣服边都不会给人碰到,现在陆飞就在她身后,她不能躲,却也不能硬碰硬拿长剑去相抗,剑这种比烧火棍强那么一点的兵器压根也拦这住这样的力道。
只见凌丹眼神身快,左脚飞起,踢向左边那拿刀的手腕,就在她出脚的同时,长剑也朝右边来人的咽喉刺区,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长剑的三尺青锋在这时占了明显的优势,就在凌丹将左边那人手里的刀踢飞的时候,右边那人也快速判断出自己这一刀纵然能将对方击中,自己也会当场毙命,他立即收住刀势,躲开这两败俱伤的打法,就地一滚,滚到了另一边。
左边那人手中的剑被凌丹踢飞,身形却来不及收回,直往凌丹扑了过来,凌丹的身体被陆飞紧紧的抱着,移动不便,只得将手肘一抬,迎向来人的面门。
那人哎哟一声,一头就撞在了凌丹的肘尖上,直撞得着鼻涕眼泪齐流,眼冒金星,头向上高高仰起。
正好陆飞这时也从凌丹的身后直起了身子,见有个脑袋就快贴到凌丹的脸了,他立时涌起一阵无名业火,伸出两根手指,朝那人泛着眼泪的双眼就是一戳。
眼睛那是身体最柔弱的地方之一,陆飞这一击虽然没有多少力道,却也足以让他下半辈子只能找个摸骨算命的营生了。
就在那双眼受袭之人倒下去的同时,又有几人同时出手,凌丹这时身体没有了陆飞的累赘,脚下移动那是如脱兔般灵活,她身形向后一退,退到陆飞身后,扯住他的肩膀,躲开了众的凌厉的一击。
陆飞被她这一扯脚下不稳,连连后退,还不等他惊喊出来,便被凌丹借势一推,直接就推到了桌子底下,陆飞忙伸手拉过一张凳子,挡在面前,作起了观众。
这时并不算太宽敞的房间里已经打成了一片,别看众杀手做起暗杀的事来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但说到拼杀,那个个都是利害角色,这些人那都是百战余生的勇士,玩的最拿手的便是近身拼杀,别说是一个女匪首,就算是一代武术宗师他们也不惧,手里的刀法永远就只有那几样,扫,辟,而且刀刀都对准了凌丹的要害,力道沉猛,只要一击得手,凌丹便要吃大亏。
凌丹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刀风之间左避右闪,寻找着间隙刺出一剑,一番打斗下来,凌丹除了气力有些不支之外,倒全身不见一丝伤,倒是那些狠打猛拼的杀手中已有两人被凌丹的长剑刺中大腿,房间到处都是血渍斑斑。
这边的响动早就把另一间房间的芸娘和凌宁也惊醒了,她们还以为是陆飞酒意上涌,在房间里又要审野狗呢,忙披上衣服跑过来了。
“小飞!你起来了吗?开门呀?”芸娘将门拍打着房门。
凌宁也喊着,“陆大人,陆大人,怎么了?”
陆飞一听是她们,心中大喜,怎么说这县衙里也应该有那十来个衙役在守夜,这里都打翻天了怎么也不见一人来帮忙,他缩在桌子底下,大喊着,“芸娘,快去找人帮忙,有刺客,护驾!”
凌宁一听吓得直哭,但还是一次次的用身体撞击着房门,还是芸娘镇定,他听着房间内的打斗和陆飞的喊声,略一愣神,随即便拉着凌宁朝值房跑去。
房间里的家具可就遭了大难,木屑乱飞,大眼和黑子辛苦淘换来的一些瓷器也碎得一地都是,把个陆飞看得是心疼不已,这一架那得打掉多少银子呀。
他趴在桌子底下连比划带骂的喊着,“嘿嘿,孙子,看准了,别往后退了,小心我的......”
还没等他喊完,就听‘咣当’一声,一个瓷瓶打碎了,陆飞一嗫口水,“我的宋代青花瓷,你,小心刀”
‘咣!’又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陆飞心疼得眼一闭,拍打着地面道,“那个值五十两,败家玩意儿,你们这是打架还是拆房子呢”
众杀手时不时的将刀伸向陆飞藏身之处,但凌丹一直都在桌边游斗,让他们无法靠近。
陆飞决定出手教训教训这些拆迁办的杀手,但又怕刀剑无眼伤着哪都不合算,半个月前手上的刀口现在还没好全呢,他在身上摸了一通,发现除了骨头是硬的,身无寸铁,他想着这会要是能有把枪那多好,问题是现在手里只有一把圆凳,于是,他在桌子底下躬起了身子,瞅着目标,准备随时给扔出去,打不死你也得害你摔一跟头。
陆飞的目光乱转,在寻找着下手的目标,正好,离他不远正有名杀手在和凌丹缠斗,他看着那人脚步在移动,瞅准了机会将手中的圆凳滚了过去。
那人没有注意到脚下,一不留神被突然滚过来的圆凳吓了一跳,一脚给踢了回去,圆凳又回到了陆飞手里,不过那人这一分心,凌丹长剑已经刺中他的肩头,他哎哟一身翻倒在地。
陆飞见一击得手,嘿嘿一笑,又将圆凳在手里滚动着,寻找下一个目标。
“走你!”陆飞又出手,这次他将圆凳用力推向了目标,圆凳骨碌碌的滚向一名正要从一张桌子上跳下来砍向凌丹的杀手。
谁知他双脚还在半空,就见一个圆东西滚了过来,已经守不住了,脚往凳子上一踩,身体立刻失去平衡,迎面摔在了地上,手里的钢刀也脱手飞了出去,笔直飞向了陆飞的位置。
陆飞正在大笑着又得手了,却见一把刀向他飞了过来,本能的头往地上一趴,钢刀从他头顶上飞了过去,落在陆飞身后二丈开外。
陆飞吐着气,回头去看那把差点要了他命的刀,刚看到落刀处正有一人,有个黑衣人正靠在那。
这人正是先前要用祖传刀法砍下陆飞胳膊的那杀手头领,他一只手摔断了,用只手撑着地面,靠在了墙上,大腿上插着一截木头,这是刚才他被凌丹东一脚踢飞,撞散了椅子,留下的记念,他身下血流了一地。
他一咬牙,眼一闭,忍痛将那截木头给拔了出来,然后又用嘴从袖子上扯下一截而条,手嘴并用,哆嗦着在大腿上面系了一道,止住了血,要不然没摔死也会失血而死,也亏得他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才敢自己动手处理这小型外科手术。
一把刀飞落在他腿边上,他吓得手一哆嗦,碰到了伤口,直咧嘴,又抬起头冲众杀手喊道,“你们打擂台呢,快了结了她”说完便又低下头去包扎腿上的伤口。
桌子下阴暗一片,他看不清桌子底下正有个人在怪笑着注视着他。
陆飞一见是他,真是仇人想见分外眼红,他嘿嘿一笑,腰板一直,将桌子给顶了起来,连人带桌慢慢地朝那墙边的头领移动过去,心道:那边的我打不过,对付你这只有半条命的人还不绰绰有余。
桌子的称动引起了那头领的注意,桌子怎么会动呢?他纳闷着侧着头朝桌子下面看去,恰在这时陆飞也直起了腰,两人都看见了对方,陆飞还准备来个偷袭,没想到被人发现了,那头领一身都是伤,战斗力连个十岁的孩子都不如,两人都愣愣看着对方。
那头领看了看众兄弟,远水救不了近火,突然他眼色的余光扫到了腿边的那把刚刚飞过来的刀,他的手指动了动。
陆飞也注意到了他这微小的动作,就在那头领的手刚伸向刀柄的时候,他也来不及多想,顶着桌子就扑了过去,打算用脚去踩他的手,谁知脚下一滑,他的身体连同桌子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
“啊!”一声惨叫,杀手头领的手刚刚握住刀柄,一条桌子腿就像锤子一样砸在了他的手背上,疼得他手一松,手指连连颤抖,惨叫一声,这唯一能动的手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