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讨了个没趣便向后厅跑了过来,“少爷,陆知县来访”
云霄并没有走远,她一听陆知县来了,当下便驻了足,没有转身,愣了一下后便举步朝大门口走去。
赵郡马不耐烦地挥挥手,“前厅奉茶,请他进来”
胡管家忙将帐册都收了起来,跟着少爷一起往前厅走去。
云霄走出赵府大门,门前的石阶下正停着一顶小轿,陆飞眯着眼坐在轿子上,黑子拿扇子在边上不停在扇着风。
云霄走下台阶,黑子也停下了手里的运作,他不认识云霄,不过黑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从这个门里走出来这么一位气质高贵的女人,那八成就是郡主了,黑子冲云霄郡主微笑着欠了欠身,拿手捅了捅陆飞,轻声说着,“大人,大人,郡主来了”
陆飞正在憧憬着这次来赵府还能不能再看到那个美若天仙的深宅怨女,上次在酒宴时郡主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久久难忘,他很同情这个女人,身份再高贵那始终也只是一个女人,也免不了要经历人的七情六欲,当一个女人若是失去享受女人的乐趣时,这种伤害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还没办法和别人诉苦,一切的不开心都只能隐藏的心里,久而久之,她要是不疯也迟早也会变成一个怨天尤人的怨妇。
陆飞闻言忙站了起来,睁大眼睛四下搜寻着,却见郡主那双深瞳正在轿子边上盯着自己,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郡主,你”陆飞很意外,都说郡主很少出门,咋这会在门口遇上了,真是太有缘了,而且看这样子她像是冲自己来的,用不着这么客气吧,亲自出来迎接。
云霄看了一眼黑子,道“都退下,我和你们县太爷有话要说”
黑子看了陆飞一眼便招呼着几个轿夫远远地退开了。
陆飞看这架式那是有什么大事呀,这么严肃,说不定是想一起聊聊理想谈谈人生?
“见过郡主”内心一阵窃喜后的陆飞这才想起来行礼。
“陆大人不必多礼,有件事我想请大人如实相告”
“郡主请讲”
“你今天来这是不是为了张参将的事?”
陆飞微微一愣,这事她也知道了?那张参将来宿松一定和赵府脱不了干系,“也,也算是吧,主要是为了上次郡马爷交待的渔租的事,这不刚回来就来复命来了”
云霄一对眼睛虽是布满了哀怨的神色,却也楚楚动人,此时正流露出一种关切,她缓缓道,“陆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接近这个张参将,匪患你就不要过问了,由他们去吧”
陆飞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忙问道“郡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赵家大门石阶上门子的声音传了过来,“郡主,少爷请陆飞进去”
云霄回了瞪了那门子一眼,“知道了”
“别问为什么,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你是一位正直的知县,不过想要在这宿松当一个好官,很难,大人好自为之,记住我的话,少接近张参将,这对你有好处”
说完便转身走进赵府大门。
“郡主......”陆飞一头雾水。
门子待郡主走进门内,便伸手道,“陆大人,请吧,我家少爷正在前厅恭候”
……
八月的长江正是江水猛涨之际,滔滔的江水正翻涌着滚滚东流,一支船队遍插旌旗,浩浩荡荡地沿着长江正往宿松方向而来。
一面绣有‘张’字大旗的大帆正在领头的战船上迎风招展,船体两侧兵勇握枪而立,衣甲鲜明,远远望去倒也颇具几分威武雄壮之气。
张耙子带着几名亲随正在甲板上举目朝江岸上张望着,似是巴不得让船马上靠岸,好去杀匪立功。
张耙子手搭凉棚,满脸的络腮胡子,身板很壮实,一张口很有点破马张飞的味道,“李副将,这他\娘是到哪了?”
李副将那是张耙子的左右手,年龄不大,却生得一副尖嘴猴腮样,看起来比张耙子还要年长几岁,在这支府营军中的地位那仅仅次于张耙子,他也抬起手朝岸上看了看,“将军,再往前行五十多里便是宿松码头了,听胡管家派来的人讲,一应军需会在我们到达之前全部送到码头上”
张耙子点了点头,“恩,好,传令下去,加快速度,一定要在天夜之前赶到宿松城”
一旁的旗语兵闻言便挥动着手里的令旗,一时各船浆橹翻飞,在江水里激起阵阵白花,整个舰队在江面是上快速的穿梭着。
张耙子和李副将站立船头。
“将军,为何这么急?”李副将不解,土匪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是官兵一到便立马作了鸟兽散了,早去会晚去会根本就不重要。
张耙子却是嘿嘿一笑,摇摇头,“这次不一样,本将来之前王知府暗中嘱咐过,说是郡马爷和这位宿松知县不大对付,让我们见机行事,此人办事不同寻常,那倒霉的汪中仁就是因他而死,此时在县里挣了不少名望,咱这次就要兵贵神速,抢在这鸟知县有准备之前捞上一笔再说”
李副将还是不解,“见机行事?此话何意?”
张耙子神秘一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谁拦我们发财,就搬掉他”
李副将反应过来,不屑的表情冷冷一笑,轻声道,“借刀杀人,又拿咱当枪使了”
张耙子倒不在乎,“管他娘的,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不是咱死,又有银子拿,我管他杀谁呢”
李副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赵郡马再犯傻也不可能敢做下杀知县的事呀,赵家家大业大,富甲一方,他也没理由为了争一气就冒着满门抄斩的危险要杀一个县太爷,这事八成还是胡管家在搞鬼。
李副将会意一笑,“我看这事不像是郡马爷的意思,倒像是那个胡管家搞出来的,听说汪中仁生前与他私交甚好,说不定他是打算给汪中仁报仇呢”
张耙子哈哈一笑,隔着铠甲摸了摸圆滚的肚子,“我呸,就胡管家还能给汪中仁报仇?做梦呢吧,两个都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操这心干嘛”
战船在江面上驰骋着,五十里的水路很快就到了,前方人头攒动的宿松码头已经近在眼前,宿松长江边的码头那离宿松还有六十多里,若不加快脚力,天黑前还真赶不到。
等战船陆续一靠岸,接收完物资后,张耙子一声令下,两千大军便耀武扬威地直奔宿松城而去,张耙子亲自带着五百骑兵,纵马朝前而去。
陆飞进到赵府,赵郡马还是如同往日那样一脸可亲的站在厅前迎接,抱拳道,“天气闷热难当,县太爷一路辛苦”
胡管家在一旁也拱手作揖,脸上堆砌着狡黠的蔑笑。
陆飞正全神贯注的盯着云霄远去的背影,想着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离张参将远一点,一个小小的参将难不成还敢把我杀了?
陆飞心头猛然一震,还真有这个可能,张参将是赵府暗中请来的,赵郡马料想是不会有此歹念,可胡管家就说不准了,这老小子恨我是恨得牙痒痒,他要是瞒着主子买通张参将致我于死地,这还是挺容易的事,到时候借口土匪复仇,死都是白死了,最后王知府再来个宿松知县因公殉职,那不是死得太冤枉了。
“陆大人”赵郡马又开口道。
陆飞的思绪被暂时拉了回来,呵呵一笑,“哦,哦,郡马爷,我这刚刚从渔村赶回来,便立即给郡马爷复命来啦”
“陆大人请坐,你我之间何谈复命,陆大人为了我府上这点俗事忙前忙后,听说还受了伤,这让赵某怎么敢当”
一名赵府的女佣正将茶杯放置在陆飞面前,微笑着,“大人请用茶”
“好好,用茶用茶”陆飞看着这女佣,心里嘀咕着,赵府的下人都这么漂亮,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呀,哪天也让李师爷给物色几个,有事没事在县衙里转转,那也是一道风景不是。
女佣见县太爷一直盯着自己,脸一红,躬下腰款款退了出去。
陆飞嘿嘿一笑,转头对赵郡马道,“无事,无事,郡马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赵郡马端起茶杯,轻轻泯了一口,故作惊讶道,“听县太爷这口气,想必此次渔租一定是马到成功了吧”
陆飞很自信的点点头,“嘿嘿,差不多”
一旁的胡管家强忍着笑,暗道:一个大子都没收上来不说,头都给打破了,就这还差不多,脸皮可真够厚的,马上你就得露馅。
赵郡马装出一副喜悦状,“陆大人真是出手不凡,请问一共收上来多少?”
其实胡管家早就将陆飞在渔村所做的事添油加醋禀告给赵郡马了,也正是因为他的话才迅速让赵郡马打定主意请张参将前来剿匪,敢在郡马爷面前阴奉阳为,那是要吃苦头的。
……
陆飞不喜欢品茶,喝茶的目的就是解渴,慢慢小口泯着那只会让陆飞越喝越渴,浓浓的茶水涌过喉咙这才过瘾。
陆飞没有回答,端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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