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再见着他身上的官服就知道不会有假,连忙迎了进去,看着白晋飞是一起来的,想说什么又放了他一起进去。
白晋飞跟了一个流程,中午回去时还是跟着车跑,车上何文才问他父亲:“爹爹为要带着一个下人?也太给他面子了,冯大人还以为他是什么重要身份。”
“总觉得这个操蛋不简单,反正也不会让他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午饭何父与何文才在外院,叫白晋飞在一旁侍候酒菜。
吃完了饭,何文才绕着院子散着步,白晋飞看出这何父是个好官,至少不像一个电视里演的那样颐指气使,他边走边跟儿子谈一些官场上的事,走了两圈坐在一把摇椅上晒着春日的太阳,白晋飞又伺候着他的茶水。
“你叫什么名字?”何父含着笑意问。
白晋飞:“……”亲你能别这么问吗?我真不想告诉你我叫操蛋。
“还请老爷赐名!”白晋飞恭敬的说着,想着什么小邓子小卓子都比这个好。
何文才笑出了声,他是看过白晋飞的卖身契的,一般人这时候他也就赐了,听父亲怀疑这个人,他笑着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同样为父母所赐,不当随意更改,所以你还是叫原来的名子吧。”
“唔,你叫操蛋?”何父这才想起来了一样说。
白晋飞黑线,你一个四品的大员你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这名字不雅,我看还是叫蛋蛋吧!”何文才在一旁笑道。
从建设到饱饱,再从饱饱到蛋蛋,白晋飞的名字是一次不如一次,每一次的名字都锻炼着他心脏的承受能力,让他的承受力越来越强,只是稍微适应了一下就点头应起来:“诶,少爷有何吩咐?”
何文才只是开玩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何父把话接了过去说:“你觉得冯大人人如何?”
时间紧迫,白晋飞也没时间细细的跟这两人相处得到信任后再慢慢的引导,只能直接道:“听说别的地方的官员走后新老爷才去上任,为何冯大人会在晖洲?”
这个问题倒是很简单,何父笑着说:“冯大人在晖洲数年,家室皆在此地。”
“不喜欢他,感觉他在算计什么事。”白晋飞直言道。
何文才皱了眉,一个仆人,这样说一个四品大员,很不敬重。
何父也觉得白晋飞话不妥当,又觉他坦诚,他人比起儿子随和宽容的多,也更容易听取别人的意见,就问:“哦?那你说说,他在算计什么?”
“以前邻居黄大叔借了我家的东西弄坏掉了,他不会把东西悄悄的还回我家里不告诉我们让我们发现,因为东西也是借雇主的,这样被问起来担弄坏东西的责任就是黄大叔了。他是当着面将东西还回来,可是我爹爹没有注意到,后来雇主问起,我爹说是黄大叔弄坏的,黄大叔说当时还是时候好好的,不承认,我爹爹就担了责罚。”白晋飞昨天已经编出了个故事来。
何文才觉得一个下人说这样的话听着不对劲,看向白晋飞,而何父却听出了这里边的隐喻,一双平和眼变的犀利起来,配着那一张国字脸,极有威严,仔细的打量着白晋飞的神色。
这什么意思?是说冯大人做了什么坏事想瞒过他吗?
“你知道什么?”何父问,白晋飞摇了摇头。没有半点信任之时他要是说出很多话谁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要先点醒何父给个提示。
何父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操蛋就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儿子,没什么见识,能懂什么?
他转移话题:“哦,那你看我如何?”
白晋飞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何父,神色凝重了起来,严肃道:“观老爷相貌,年少时夫妻恩爱不移,但夫人对你有所误会,所郁结于心,导致心病重重,长年累积之下身体欠佳,又加之命犯小人,恐有祸事发生!”
“闭嘴!”何文才到底年轻,听个下人咒自己父亲,当下就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喝斥白晋飞。
白晋飞不理他,认真的望着何父。
何父本来随意的态度变的慎重起来,他慢慢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常年在官场上养成的威势向白晋飞压去,沉着声音道:“你到底是谁?”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不可能有这样好的口才。
恩爱不移、郁结于心、心病重重、命犯小人、恐有祸事,这些词,肚子没点墨水的人绝不会这么自然随意的用出来。这人是念过书的!
可一个贱民的儿子,怎么可能念过书?!
白晋飞所幸装起了神棍来,将微弯的身子站直了,目光湛湛,放气坚定:“我是来救你的人!”
“放肆!”何文才被气的胸脯起伏,何父却是转头对他严厉的喝斥:“敛气养性!”
何文才还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何父转过身进了东厢书房外间,白晋飞很有眼力的跟了进去,并将何文才关在了门外。
进去后何父坐定,请白晋飞坐下,问他:“说吧,知道什么都可以说,我不是专横易怒之人,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认真考虑。”出于慎重,何父还是觉得深问一下比较好。倘若是骗子,他也看的出来。
“实话告诉你,来救你是我老师给我定下的任务,我说再多你也不信,那么有一件事你可以先去证明。令夫人对你有误会,你现在可以进去问她。这误会太深,你几句是问不出来的,但我想以你的眼力,应该能看出来令夫人是否对你有误会了。”白晋飞也不乐意整天叫人老爷,现在最紧急的事情就是何母的事了。
何父对何母情深意重,妻子身体不好他一直以为是身子虚,却从来没有想过是对他有什么误会。在门外第一次听说之时,何父心里很生气,现在再听一遍心突然就开了窍。或许,这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为何他爱妻这些年来怎么越来越对他冷淡?
在何父站起来出去时,白晋飞叮嘱他:“请小声言谈,不要有第三人在场。”
何父看了他一眼,出去让儿子看着白晋飞,去了内院。
看到桃花在旁伺候,他将人给叫走,关了门,坐在坑边上,看着歪在坑上的妻子,小声的道:“我今日见了一个相师,他说你这些年来身体不好是因为误会于我,淑儿,你能说说你的心结么?”
何母心情震动,盯着何父看,眼里情绪翻涌激荡,一会儿就湿了眼角,转过头去道:“我对你没有误会!”
何父心一紧,知道白晋飞说的话是真的了,他再三询问,都问不出来什么,只好出去再找白晋飞了。
“你知道我妻对我有什么误会吗?”何父认真的询问白晋飞。
白晋飞舔了舔唇,他其实是知道的。不过,不知道该怎么说。古人总是好面子,何母以为何父跟小姑子有奸有子,所以才抑郁多年,他要是说出来,这么详细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这恐怕会让他相信他的同时引起深重的怀疑来,反而不好。
“女人伤心,无非是觉得你不爱她,或者爱的不深,或者有负于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你可以向令夫人保证,看能不能问出来。”如果问不出来,那他只能直说了。
何父进去了,关在屋里很长时间,反正白晋飞从房里等到房外。不见人出来,就说明有戏,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听见一墙之隔的后院里传来女人的痛哭声。
何文才一耳就听出了是他母亲的事,严厉的瞪了白晋飞一眼,快速的要过去看。刚进了门口又退出来,对着门口喊管事的不要让白晋飞跑了。
何父等何母哭够了,才艰难的问何母:“淑儿,我的品性你是知道的,为何你会……会如此误会于我?”
等误会解除,何母的眼泪是幸福的,她抽泣着说:“是桃花说的。”
何父惊呆了:“怎么可能?她一个小孩子,给你说这种事?”
何母这时也觉得不对劲了,考虑着说:“倒不是她说的,从她的言语里我猜出来的。那时她年小,六七岁的娃儿懂什么?我从未想过他说谎。”
何父觉得不对劲,看了眼何母,何母还是不能相信一个小孩子会主动骗她那种事,何父问她:“她怎么说的?”
过了十几年,何母还深深记得,因为那事对她伤害太大了,她说:“有一次桃花说看到你天末亮时从……从小姑的院子里出来,还说小姑走路的姿势不对。你知道的,她那时未婚有孕,后又自缢而亡……”
何母不能接受自己品行高洁的夫君其实是一个禽兽,深爱他,内心却又极为痛苦。
何父的脸色已经漆黑一片,他站了起来,快速道:“一定是人教的,一个小孩子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可是桃花是家里下人买来的当养女的,而那老妇却是有些关系,应不会教桃花说那样的话。
何父快速出了屋,一出去,看到儿子儿媳和下人都闻声赶来,他冷声道:“都待在这里,谁都不许进去!”
等看到了白晋飞,他手一抓将人拉进了屋子里,迅速问:“命犯小人是怎么回事?”何父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官员,不会打草惊蛇。
白晋飞挣开手腕,这才道:“应该是府里的亲近之人,我闻得令夫人的药里有问题,你可以找人查查。”说完这个,白晋飞又怕太含蓄坏了事,干脆直接说:“那个桃花你要认真拷问,她另有主子。”
何父只觉手脚泛冷,叫人来抓桃花,却没想到人还没逮到只是围住了,桃花咬了手腕一下,吃了什么东西下去。
本来还有些怀疑桃花是内奸的何父连忙上前查看,桃花面色发紫,已是中毒之相。
后院男主人要是在,也不是人不能进去,特殊时期,车夫都进来抓人了,白晋飞也跟了进去。
何文才的妻子已经避开了,他眼看着人活不成了,让人去叫大夫,何父说:“来不及了。”
桃花已经应声而倒,口吐白沫,何父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能在十几年前就向他的府里安插人,所谋何事?绝对不是小事!
白晋飞看着桃花嘴角的血迹,第一次看到电视上那种死士一样决绝的人很吃惊,可他反应也很快,对着何父说:“此事关系重大,最好暂时不要让人知道她的死讯。”
何父让人先将尸体抬到外院,告诫好下人守口,再把白晋飞拉到书房里,顺便叫了儿子进来。
白晋飞也不卖关子,认真道:“我说你有杀头之险可不是危言耸听,只要你妻子过两天一死,你忙于丧事顾不得衙门,那么就顾不得晖洲辖下的粮仓,即便你想起来派了人去,也会被人误导,以为仓里有粮,不等你再次去验看,江水决堤,百姓遭灾,你只有死路一条!”
何父一想起这些,只觉得心里发寒。要是一般人告诉他这种事他不会信,可是家里出了一个隐藏了近二十年的人,让这段话听起来瞬间可信了起来。
何文才心有异议,却见气氛凝重,不敢多嘴。
何父站了起来,此时心里已经认定白晋飞是个有身份背景的,向着白晋飞做了揖:“请先生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