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如雪便再也没有见过吴氏。
虽然也要干下人的活,但是他毕竟还是大小姐的夫婿,所以住的地方也和别人不同,紧挨着那座三层绣楼,只不过……那是一间柴房。
华府的规矩很大,不能大声说话,不能随意走动,甚至连放个屁都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还不能出声。
这院子究竟有多大,按如雪目测来估算,至少有上万平米,也就是百米见方的样子。这么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每天上午下午要各清扫一次。如雪看见那把只有枝没有叶的扫把就头大无比。
第一天上午,临近午饭时间了,满头大汗的如雪刚刚清扫了一大半,午餐自然就没有他的份了,所以他只能继续,直到扫完为止。
还好,厨房给他留了饭菜,虽然很难吃,但是管饱,这已经非常难得了。
下午再接着干同样的事,如雪慢慢地摸到了点门道。其实只要随时盯住有人走动的地方,并不需要每次都要重新来一遍,所以晚餐的时候他倒是准时了。
可是,所有人都像看见了瘟神一样避着他,这让他感到很是奇怪。虽然华安曾经郑重其事地说过,任何人都要遵守府里的规矩,没有特权,但他还真是个例外,吃饭是一个人,睡觉的地方也离普通杂役很远。在华府中,他俨然便是一个另类的存在。
柴房里边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块木板,那就是他睡觉的“床”了,那床被子也是别人用过的,散发着一股霉味。
对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间还不长的他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能有口饭吃,有个地方睡觉,那就足够了。
他刚刚躺下,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如雪起身打开房门,见门外站着一个身材短粗的黑胖汉子,正眯缝着一双三角眼在他身上打量着。
“你找我吗?”如雪问道。
“你就是今天进府的新姑爷?”那人的声音好象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难听。
“是我!”
“你跟我来一下!”那人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说完这句话后,转身便走。
如雪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迈步出门跟在那人身后向前走去。
拐了两道弯,离那座绣楼远了些,在一座水池旁那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冷冰冰地问道,“阿黄是你打死的?”
“阿黄?”如雪愣了一下,但马上便想到那应该是一条狗的名字,“你说的是在门口咬我的那条狗吗?”
那人点了点头,“是你打死的吗?”
如雪道,“我没打它,是它咬破了我的手腕,自己死的。”
“是吗?”那人靠近了一步问道,“哪只手?”
如雪抬起右手,“这只手,你看,伤口还在呢!”
那人突然探手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扭,剧痛传来,如雪哎呀一声弯下腰去。
那人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不要以为你是什么新姑爷就了不起了,实话告诉你,我的狗都比你尊贵得多!”说着挥拳砸向如雪后背,如雪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那人抬脚踏在他背上喝道,“记住你马二爷的名字,你杀了我的狗,害我丢了差事跑去喂马,他们不和你计较,二爷我却不能放过你!”说着便手脚并用在如雪身上疯狂殴打起来。
如雪想爬起来,可是那马二力大无比,每一拳每一脚下来都让他痛彻骨髓,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头,把身子缩成一团护住脸面,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
打了一会儿,马二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手,他打累了。
“小子,你给我记住了,什么时候让二爷把这口恶气出了,什么时候再放过你!滚回去吧,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我就不去叫你了,知道了吗?”说完又在如雪后背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这才昂首离去。
如雪就那样侧躺在地上,良久未动一下。
倒不是马二给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而是他的心在颤抖。
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啊?那位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大小姐,难道在府上一点地位都没有吗?不是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吗?噢……不对,马二爷说了,他比不上那条狗!
刺骨的冰寒从地面直入他骨髓,如雪打了个激灵,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拼命护住了头部,但是后脑还是挨了马二两记重拳,嗡嗡作响,走起路来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好不容易回到了柴房,他咚的一声倒在木板上,疼痛早已经麻木,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乱七八糟的梦一直缠绕着他,一会儿是在空中飘,一会儿又从金顶的悬崖上无休无止地坠落,一会儿又掉进了蛇堆里,被它们肆意噬咬……
第二天,如雪没能按时起床,错过了早餐。其实即便他能起来,也吃不了饭了,因为他的嘴巴肿了起来。他甚至不能确定究竟是马二打的,还是梦中的毒蛇咬的。
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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