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有空回话:“算了算,似乎也快到五门大会的日子了?”
他有些疑惑:“只是按理来说,这次不该轮到太殷门主持么?看师妹的样子,是又与我宗扯上关系了?”
叶盈盈给自己也倒了杯,一饮而尽:“说来话长,师兄想必也听闻云康尊者上门给女儿讨说法的事情了?”
叶盈盈说得肯定,景疏墨只苦笑:“阿衍惹出来的大/麻烦。”
“然这个麻烦已经摆平了。”叶盈盈举杯递到嘴边,恰好挡住唇角那缕微笑,“不仅如此,师尊还与云康尊者达成协议,太殷门将会把这次五门大会的主办权移交给我们,而我们,只需答应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条件。”
景疏墨这次真有些惊讶了,他虽久居拂云峰,但云康尊者的难缠可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不禁追问道:“究竟什么条件,才可令那位尊者退步?”
他问得急切,紧紧挨着他胸膛的叶双都能感受到细微的震动,用力揉了揉眼睛,小姑娘想要撑着身下的毯子坐直了来,但是醉酒过后,视野朦胧一片,那双细白的小手在身下胡乱摸索,不知不觉竟往大腿上方探去。
景疏墨起初还没把她这挠痒痒似的细小力度放在心上,但随着腿上的触感越来越不对劲,低头一瞧,这小醉鬼居然快摸索进大腿内侧了,身子一僵,手指已是闪电般攥紧了女孩的手腕。
“叶双,莫胡闹!”他低声喝止,看在她尚且年幼而且还喝醉的份上,到底不忍心多加斥责。
“放、放开,嗝——”小姑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残存的本能告诉她这个温和的“热源”身上似乎隐隐散发着怒气,不由便有些畏缩,怯生生地意图将自己的手腕解救出来。
见她一脸迷糊,景疏墨哪还能硬下心肠,只得将垂在大腿两侧的毛毯卷起,仔细地将叶双包裹在里头,连同那双不安分的手一起掩在厚实的毛毯里边。
醉酒的小师妹得了新的热源,果然不再闹腾了,高高兴兴地将小脸埋进毛毯中,双眸微眯,呼吸慢慢放轻放稳,已是有了要睡过去的迹象。
见她终于安静,景疏墨亦是松了口气,抬头对上桌对面叶盈盈含着戏谑之意的眸子,不知怎的,竟多了分尴尬:“叶双好动,我……”
“师兄这般温柔的性子,难怪会惹得我碧落峰姊妹芳心暗动。”叶盈盈随意调笑了两句,见景疏墨尴尬,也收住话头,面色一肃,重新转回之前未完的话题:
“云康尊者希望我们应承的事,再简单不过了。”
“他让我们将玄一宗的化神大典,与五门大会一同举办。”
景疏墨原本轻柔拍着叶双脊背的手凝在半空。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化神大典?”
“是矣。”叶盈盈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笑道,“这段时间,我忙于筹备这件大事,只可惜了与我一同从诚身崖中出来的思茹姐……”
笑容敛去,叶盈盈叹气:“我素来知她是个倔强的性子,可谁想她对着师尊竟口出狂言,师尊一气之下,放话要将她送回叶家,可她身上仍有隐患,我如何放心她离开?”
景疏墨在脑海中搜寻了好一会,才对“叶思茹”这个名字有了点印象。
但这印象可不是什么好印象,他道:“你想将她安置在拂云峰?”
叶盈盈点头:“不错,师尊已下令不许她踏入碧落峰,若我不是要忙化神大典的事情,便寻个洞府给姐姐好生调理,如今,实在是分/身乏力……”
“今日得见师兄的灵园,可知师兄对药理颇有研究,将姐姐托付于你照顾,我也能毫无顾虑地为师尊办事。”
虽然对这个叶思茹印象不佳,但景疏墨还是答应了叶盈盈的请求,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但答应完,仍禁不住问:“师妹,你说这化神大典,是为谁备下的?”
不怪他纳闷,在玄一宗待了近百年,他只听说了掌门元仁尊者与苍华峰主无圣尊者是元婴至尊,就算掌门闭关快三百年了,但是闭关之前,他也不过是元婴初期,怎么可能三百年过去就跨到化神期?
叶盈盈思索了会:“其实迟早要公开的事情,告诉师兄也无妨,化神大典的主人,自然是我玄一宗的老祖……”
“摇光。”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景疏墨两人的神识都不曾发现有异,此时猛然听到有人说话,俱是一惊,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落花纷拂中,一个衣着简单的少年踏着一地桃花走来,恍若画中之人。
走近看,这如同天赐的容颜更是将满山的繁花压了下去。
一直来到两人面前,少年又开口强调一遍:“她名摇光。”
愣了好一会,叶盈盈才犹疑道:“君……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