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传话说王爷有公务在身,稍后得空便来观礼!若是一时抽不开身,便不过来了!”老嬷嬷低首对着贞郡王王妃耳语一番,样子看上去小心翼翼。
“公务?君帝不是已经下了恩旨了么?不是说未来三天,帝都公务暂滞,不予批复么?况且王爷每年都会来观礼的,这么多年从未落下。今年央儿参加,怎么还就脱不开身了?今日.....宣唱之礼,一时半刻也误不得的。只是王爷若不来观礼......罢了......再等等吧!”贞郡王妃扬了扬下巴,不以为意。
“王爷说.....说不必等了!让您紧着安排.....”老嬷嬷显得有些拘谨,甚至说紧张。头都不敢抬起,不敢迎接头顶寒凉的质问。
“不必等?哼......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放不下么?”贞郡王王妃的神色明显不悦,满是贵妇矜持的气度之下,还是有几分的凌乱铺展开来。
“王妃......”老嬷嬷将身子伏得更低。
“也罢......那便不等了?”贞郡王妃面色十分不好蹙着眉,眸光扫向席间落座的众人,名门千金,官宦毓秀,相较于往年的花宴,今年.....百年难遇!
幽深的眸光在扫向冉子晚,夜半夏,花想容一处,有些凝滞。
那样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果然不负天下间的那四句箴言。
“帝都朝阳女儿娇,殇殒二八苍天妒。一笑倾城两倾国,君王无胆轻悦之!”贞郡王妃捻了捻手中的帕巾,眉梢微挑。
“王妃......”老嬷嬷俯首帖耳有些心疼挂在面上,这都多少年了。过不去又岂止是王爷一人,王妃又何尝好过.....
“倒是个极致的美人,比朝阳还美上几分,嬷嬷你说是不是?”
“......王妃......”老嬷嬷躬身不语。
“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呵呵......”贞郡王妃笑得有些惨然,有些沧桑,好像在看到冉子晚的一瞬间便刹那沧桑。
难怪王爷他说他有公务在身,他不敢来。也许他早就知道她有着一张与朝阳近乎相似的脸......只是她周身似乎弥漫着一种气度......使得她更甚于朝阳当年......
“王妃......吉时到了!”老嬷嬷是时候的提醒已然有些走神的贞郡王妃。
“开始吧?”贞晋王妃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开始吧!”
“乐也者,情之不可变者也;礼也者,理之不可易者也。乐统同,礼辨异。礼乐之说,管乎人情矣。乐主和同,则远近皆合;礼主恭敬,则贵贱有序。”礼乐之于花宴自然是重中之重,银瓶乍破,气势非常!
众人只看得主位之上的人,正襟危坐,缓缓理了理衣衫,目光变得异常庄重。随着一阵音乐的响起......花宴之前的宣礼之日就这样开始了。
而贞郡王府此时上演的这首音律,乃是气势磅礴的上古神曲--《未央》
乍听之初,那是一种夕阳落海时,血霞涴天,海色猩红的悸动,而后感觉是身处在松林中,寒风阵阵冷冽之势。最后惊涛拍岸,席卷苍穹的吞并之感......一种上位者的王霸之气瞬间破晓!
“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犹其未央。”,《未央》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