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无声无息,而又无所不在。
第三天.......
......
......
直到,有一天,总是夜半出来的夜半夏突然发现自己不那么怕黑了,遇到事情也不那么喜欢哭泣了,而自己越来越喜欢到这里来。
那个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多的小女孩,夜里就那样一个人笑着看向窗外,一个人读书写字,弹琴作画,甚至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暖殿中独自起舞。
明明在夜半夏的眼中她是那么孤独,那么孤独。可是她的身上却总是无形中散发出很多明媚,灿若朝阳,无声无息的影响着原本软弱的夜半夏。
后来,因为屡次翻墙头,最后被忠亲王王妃发现,本来好好的侯府千金竟然学起了男孩。
爱之深,责之切。可能就是忠亲王妃对于自己姐姐留下的夜半夏的心思吧?
最后禁足三个月,最后.....。
玄歌哥哥说,如果她武功修习到他满意,便可以来去自如。三个月后的夜半夏毫不犹豫的加入了那个暗卫组织--锦夜杀。
从她的第一次轻功小成,她便飞来南暖殿的房檐。她没事就去南暖殿走上一遭,看看那个通透如雪般晶莹的女子,那时候她知道她的名字--冉子晚。
她喜欢那女孩散发出来的光芒,像是希望。那是以前漆黑如夜的世界里,她所倚重的希望。
就这样,十年里的夜半夏渐渐成为锦夜杀里的首领。
而那个称之为南暖殿的地方,伴着那个美好胜似时光的女子一起长大。
每当处理完锦月杀的事物,无聊的时候总会过来看看那个曾经同她一般的小女孩。
十年里,她来来往往南暖殿多少次,这里就像是一个圆点,而她就像是数不尽的圈点,围绕着这里不曾走远。后来有段时间玄歌南下,便打算派人守卫南暖殿。一耳朵听进去的夜半夏挤破脑袋,收拾了锦月杀里那些歌没眼色的,巴结了玄歌好久,做了很多许诺,才被允许驻守这里。
直到后来,渐渐长大的夜半夏,时不时有种被人当了棋子的感觉.....
一个十年前就开始布置了棋盘,且就等着她自己请命去厮杀。
而那个下棋的人,就是玄歌.
但是至少如今的夜半夏还是感激那时候的冉子晚,感激那段夜幕下的阳光。让自己更加强大,驱除了原本的怯懦和悲伤。
“喂?”冉子晚调皮的点了点夜半夏的额头。这么爱走神,是怎么进的锦月杀?这一身武艺看着又不像是假的,怎么就这么不着调!
“姐姐?”夜半夏有些木讷,怔然间近乎疑问的两个字脱口而出。她讶异于眼前看似病弱的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份高贵,清华淡淡。哪怕自己是军侯府嫡出的女儿,也总觉得唤她子晚郡主更为合适。
“嗯,很好!”冉子晚一眼窥见那小女孩般的羞怯,喜笑颜开。
“子晚郡主!我.....。”夜半夏结结巴巴,她只是疑问的该不该如此称谓她,她却半真半假的应声回应了她那声姐姐!
“嗯?”冉子晚挑着眉,看上去就是你再改口试试。虽然看上去满是威胁的表情,却如何也不会让人产生惧意,和煦的阳光尽洒在温和的面庞上,仿佛有着时光磨合相伴的默契在。
十年夜下,任风吹过,时光悄悄打磨着,一种称之为默契的东西。
“子晚姐姐......。”夜半夏落落大方的叫了起来,没了小儿女的娇嗔。她是该大方称她为子晚姐姐的,虽然无血脉上的牵扯,但是十年钱的月下,她就已经认定这个阳光般给予洗碗的女子,那时候她的心里是当她做自己的姐姐的。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潜移默化的成全着每个人的心愿,只要你一步步往前走,别回头。
“嗯,还算听话。从明日起,再不许藏其身来,跟着我。还有再不许在晚阁上来回翻山越岭,若是再让我看到你贪玩睡在房顶,你知道后果!”冉子晚立马有了姐姐的势头,刚来到晚阁的时候,凭借自身的耳力,冉子晚偶尔总会看到一个着黑衣的女子在晚阁的房檐间来回穿梭,甚至有时候能看见那身影宿在上面直到第二天。霜寒露重,夜黑风高。那身影就那般习惯而有自然的卧在楼顶,让人看了好笑又心疼。“女子最忌讳寒凉,莫非你不知道么?”
“郡主姐姐......。”夜半夏一瞬间有些感动,鼻子酸酸的,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又有了那种称之为疼爱的亲人般的感觉在了。
“好了!你这丫头......。”对于这称呼这声郡主姐姐,冉子晚只能摇了摇头。玉指轻挑,扯拽了一下夜半夏的一身漆黑的装束,眉头皱了皱。:“打明日起,再让我看见你着黑衫,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