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军?那得是多少个隐卫组织?就算掰手指头计算的话,那也要不眠不休数上个几天的。
冉子晚轻咬着下唇,食指戳着食指,脑中飞快的盘算着。
“这.......”冉老王爷顿时醒悟过来,鼻孔喘着粗气:“臭丫头,果然是算计到你爷爷头上了,还有你这个臭小子。”
“知道冉爷爷您舍不得,晚儿她也不过二八的福寿。这二十万大军的确于她无益”冉子晚有些赞许的看了看那个倔强的背影,此话句句诛心,那是一个华发苍苍的老人能抵挡得住的。
“你个臭小子,自小爬惯了我端王府的屋顶怕是学的跟这个丫头一样的奸猾。”冉老王爷气哼哼的挑着眉,其实谁都没有感觉的有怒气存在,因为那气哼哼的背后却是难以压抑的慈爱。
“冉潇那家伙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玄天宿此时的背影看上去无比肯定。
“潇儿?”冉老王爷似乎想到了什么,长舒了一口气。“好!”
“端王兄这回便可以随老衲去那南山之巅了吧?”仙风道骨的老和尚之歌自己品着茶,目光平和,心无杂念。
冉老王爷如月光般温和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瘦弱得有些飘忽的孙女,心中百感交集。“既然晚儿有这般心思,我老头子也是一万个愿意的。”
有些事是注定的宿命,躲也是躲不掉的。老王爷叹道:“只是,这帝都城风云早不像我们年轻时那般平和了。这丫头......。”
“说来也是,早晚有这一天。”老王爷默默的看向远方。
梧桐树下玄歌束手而立,不再是那日晚阁中庭漫不经心的模样,更像是太福街上矗立着的那少年,有一种气度让天地失色。
“只是晚儿女儿之身,甚是文弱。日后的军机大事,帝都的血雨腥风,可是她一个女儿家能担得起来的?”冉老王爷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那是对于自己年迈,无法保证子孙的一种无奈。
“慈安堂西偏殿的火可是刚刚扑灭的。”玄歌音调淡淡,冉子晚想掐死他的冲动都有了。他不知道么?她想要一支隐卫,就是为了防贼防盗防他烂玄歌的。
不请自来,不请自入的主儿!
“烈弩!”冉老王爷随声叫道。
“烈弩在!”周身黑的近乎融入月色的影子就这样飘落,不闻气息。
“西偏殿起火原因?”冉老王爷须髯左右动着。
“四只火箭,刺入西偏殿屋檐。”烈弩答道。
“哪来的火箭?”冉老王爷蹙眉,一直以为是下人们的过失。还没来得及惩戒,原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四箭齐发,均出自暖阁方向!”烈弩屏气吸声。
随着烈弩的汇报,站在周边的紫棉立刻想要护住自家小姐,只是因为惧怕老王爷的威视,身体有些瑟瑟发抖,连说话的音量低的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说了话的,极低极细的几个字闷在自己的咽喉。“小.....姐....快......跑.....。”
不知道自家小姐是吓傻了还是......。紫阙转念一想,想起子晚小姐说是“晚式玩法!”小姐说要搬一坛子桂花酒,还要准备三个杯子。小姐说她要一边读书一边练箭术,一边钓鱼。
钓鱼?老王爷就是那条大鱼?不不不......那块逐王令才是大鱼!
冉子晚一脸无害的看着冉老王爷兴师动众的责问,房子是她点的。谁让那老头下了命令说:不准人打扰,违者家法处置。
这回可是他老人家自己找上门的,至于逐王令,算是意外得到的大鱼。
“你个臭丫头!真是胆大包天,我看街上的传言真是没辱没了你!”冉老王爷面上的颜色一变再变。“真是.....个臭丫头!”
“哪有孙女拜见爷爷还要受家法惩戒的?”冉子晚霸道的撅着嘴,感觉自己占尽了天下的道理。
冉老王爷想起自己与臭老道研习棋谱三天三夜,是下过禁令的:闲人不得打扰,否则家法处置!
转念一想自己这个活过来的孙女,不声不响地烧了他老头子的西偏殿,逼得自己亲自上门。既没有打扰到他,又没有触犯禁令,想要的目的也达到了。虽说损了西偏殿,但是时间选的刚好是晚膳十分,下人们来来往往,定不会由得火势蔓延。最后自己还没来得及暴怒,桂花酒烤全羊也备好了。
如此谋事的时机,手段分毫不差!老爷子赞叹,不愧是自己嫡传的孙女。
“接着!臭丫头!”冉老王爷看似悻悻地走了。只是那步伐中隐藏着淡淡的释然,也可以说是一种安心。
一块近乎透明的水晶佩飘落而至,上面竟空无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