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想要得到,就是失去的开始。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窗外的光线一点点暗了下来,书房里的光线已经有些晦暗不明,十三阿哥站在书桌前,皱眉看着手中纸章,苏培盛屏气凝神地点上了灯,整个书房里顿时一片灯火莹然。
十三阿哥转过身,走到四阿哥面前,又将那纸章展开在胤禛面前,道:“四哥怎么看?”。
四阿哥抬眼看了他一眼,道:“皇阿玛那里,恐怕这几天就要有所动作,你……”。
十三阿哥不待他说完,言简意赅地打断了四阿哥的话,道:“想去。”。
四阿哥并不答话,垂眼一本正经,慢悠悠道:“想来皇阿玛已经有了妥善的方案,再者你年纪尚轻,历练又少,可不是个好人选。”。
十三阿哥急了,上前一步,道:“四哥!”。
四阿哥与这弟弟向来感情甚好,见他果然当真,被捉弄急了,这才笑道:“我跟皇阿玛说去,尽量让你我兄弟二人同去。”,又顿了一下,竖起手掌道:“不过有一条,我可得说在前面:收起你的性子,不管遇见什么场面,得先沉住气。”。
十三阿哥松了一口气,与四阿哥一前一后走出书房来,四阿哥将他送到花园中,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十三阿哥便自转身离去,一抬眼,正瞥见不远处长廊中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一晃而过,臂下抱着个小小青色盒子,随即不见了,一时并未多想。
清明自花园中走回到武格格院子里,外面天气煞冷,她一张脸冻得雪白,武宁抬眼见了她,笑道:“都送了么?”。
清明点头道:“依照主子的吩咐,我说是主子新做的鬓花送给她们,李格格收了便收了;宋格格倒是说了不少谢,又回了这个。”,说着将怀里的青色盒子打开,推到武宁面前,武宁望去,见原是好几块绣花帕子,样子甚为精美,便道:“收起来罢。”。
珠棋应了一声,一边收起,一边带了点不满道:“主子,李格格她……”,武宁知道她要说什么,抬手阻了她。
四阿哥上次赏赐给她的那些珠宝头花,她并不是不喜欢,只是四阿哥有意挑了最最好的货色给她,与之一比,连福晋头上也不过是寻常货色。‘
武宁若是日日戴着这样的头花去给福晋请安……
武宁下意识地端起了茶杯,忽然觉得胸中一阵郁闷欲呕,她猛地放下了茶杯,动作大了些,瓷质的被子在桌面上一顿,敲出声响。
珠棋正打开柜子,收着那绣花帕子,听见声响,一回头,见武宁脸色不佳,连忙
过来扶着武宁,武宁抬手捂住嘴,一阵干呕,珠棋见她来不及走动,赶紧抢进了里屋里,拿了个小号铜盆出来,凑在武宁的面前,一边不住安抚武宁后背。”。
武宁一手扶着珠棋的手臂,一手扶着那铜盆边沿,刚才那会子只觉胃里一阵翻山倒海的难受,这会子对着铜盆却是什么都吐不出了,她摇摇头,示意珠棋收回铜盆,珠棋并不放心,又捧着铜盆在边上站了半晌,见武宁渐渐平复下来,这才转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武宁,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惊喜道:“主子,莫不是……!”。
武宁一抬眼,见到珠棋眼中光亮异常,抹了抹嘴,莫名其妙道:“莫不是甚么?”。
珠棋低头在武宁耳边低声说了两个字,武宁猛地一抬头,正撞在珠棋的额头上,她顾不得疼痛,立刻站起身子,在屋中来回走了走,心道:不会吧!这么快就中奖了?心情一激荡,又是一阵烦闷欲呕。
珠棋大呼小叫地连叫了两个宫女进来,几人拥着武宁向厢房里走去,珠棋让武宁先躺下了,又弯腰帮着掖好了被子,这才低身在武宁耳边悄悄道:“主子身子不适,就多躺躺,正好一会儿爷来了……”。
武宁点点头,带了几分怔忪,道:“我知道。”。
四阿哥是在用晚膳的时候来的,先是没见着武宁,又听珠棋道主子生病了云云,心里便有些发急,斥道:“你们这些奴才,倒是会伺候!”,心道武宁中午看着还活蹦乱跳,有说有笑的,怎么一会不见,就病到床都起不来了呢?
他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武宁的寝室,武宁听见外面动静,正勉强起了身想要下床,四阿哥见了,远远地便摆手道:“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