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而誓,致民志也。’建又何疑焉?”
经此一事,胡建的声名大显。
连天子亲简的监军御史都敢不告而杀,最后还没有半点事情……
这样一个人物,等闲,谁都不愿招惹。
偏偏,鄂邑长公主跟上官安就招惹了这位胡建。
——事情……还就是跟那位樊福有关……
“我想起来了!”咬牙之后,鄂邑长公主倒是想起樊福是谁了。
“樊福……就是隽不疑因病被免之后,暂守京兆尹之职的那人……”
隽不疑是始元元年从青州刺史迁为京兆尹的,年纪本就不小了,始元五年时,因为那桩假冒卫太子的案子,又担惊受怕了一些时日,熬到始元六年,实在是撑不住了,终究是上表请免。京兆尹一职便由其属吏樊福暂代。
隽不疑未入仕时,便治《春秋》,为郡文学,进退必以礼,名闻州郡。之后更是以临事不惑而被暴胜之举荐,征诣公车,拜为青州刺史,又受其母的影响,为吏严而不残。樊福自然也是同样正直的品性。
不过,隽不疑素有名望,又因齐王孙谋逆一事有功在身,权贵无可奈何,不敢轻举妄动,樊福却没有这样的条件。
京兆尹掌治京师,原名内史,孝武皇帝太初元年才更为京兆尹。京师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权贵,正直的官吏……自然更招眼。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巧,樊福守京兆尹不过月余,处置的事情几乎桩桩都跟丁外人有关系。当时,丁外人也是骄恣惯了,被几个门客半挑唆半怂恿地一说,便派了一个善射的门客,将樊福射杀了。
光天化日地,看到凶手的可不止一个人,丁外人也有些怕了,将那人藏在鄂邑长公主的一处庐舍。京兆尹属下的吏员见是长公主的庐舍,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深度,又怎么敢强行抓捕凶手?
真是无巧不成书,鄂邑长公主的那个庐舍恰好就在京兆尹属下的渭城县。
渭城令不是旁人,正是胡建!
胡建也不是刚为渭城令,而是任职多年,将渭城治理得有声色,也多年没有那般莽撞行事……也许正是因此,那根筋又被挑动了……
听说射杀京兆尹的凶手就是藏身在自己治下,胡建亲率属吏兵卒赶了过去,将庐舍一围,就要抓人。庐舍的人见机不对,立刻派人通知了主人。
鄂邑长公主当了几年的长公主,被众人奉承惯了,听说这事,也没有细问,只觉得渭城令欺人太甚,竟是带着丁外人与自家的奴仆门客便赶过去,上官安素来与丁外人交好,又有意结好鄂邑长公主,便也带了人跟着一起过去看看。到了那里,见人围着自己的庐舍,鄂邑长顿时火冒三丈,直接让人将渭城令属下的吏卒驱走,其中自然也动了箭啊刀啊的,渭城县的属吏本也没有多少,自然不敌,很快到逃散了。
到这时,鄂邑长公主才有闲情打听具体情况,听了前因后果之后,鄂邑长公主自然是对丁外人十分着恼,可是耐不住丁外人一番哭诉哀求,上官安也撺掇着长公主先下手为强。于是,鄂邑长公主派了自家的仆射上书,劾渭城令游徼伤主家奴。奏书上,朝廷向胡建质询,胡建若是服个软,一番训诫也就了事了,最多也就是失官,但是,胡建是那样的人吗?他坦然奏报——游徼奉公,无不法行为,自然无以坐罪。鄂邑长公主无台阶可下,又被落了面子,大怒不已,使人上书告建侵辱长公主,射甲舍门。知吏贼伤奴,辟报故不穷审。
领尚书事的是霍光,对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自然也知之甚详,但是,鄂邑长公主共养天子,也不好太伤其体面,加上当时,霍光正为燕王与上官家的事情烦心,便寝其奏,将此事搁置不理。
这也是折衷的办法。——这种事情,不了了之也就是一种解决方法。
可是,丁外人心虚,见这种情形,更是焦虑不已,最后还是走了上官安的路子,托了上官桀,想尽快了结了此事。
正好,不久,霍光抱恙,上官桀代其主事,便按照上书,下吏捕胡建入狱。胡建见势不对,便自杀了。
这种结果,吏民都为胡建称冤,渭城人更是在县中为胡建立了祠。
……
上官桀此时提起旧事……
“左将军究竟何意?”鄂邑长公主沉声冷言。
上官桀微笑:“臣不过随口一说……不过……大汉只有一位景恒侯……长主以为然否?”
注1:堂皇:大堂。室无四壁曰“皇”。
注2:窬:小门洞。
注3:军正不隶属于将军。亡,通“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