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很乐意听这样的话,再次大笑:“这个小公子小小年纪就懂这些,也必是有福的!”
刘病已立时也笑了:“承老人吉言!”
——平安……于他确实是最大的希望!
没成想,杜佗在旁边却插了一句:“老人真有眼力,他的确是有福的!”
刘病已不由翻了一个白眼,眼角却瞥见杜佗竟是一脸认真,毫无戏谑之意,不由一怔。
“哦……小公子怎么知道同伴有福?”老人也不禁好奇。
杜佗微笑,目光却一直盯着刘病已,轻声回答老人的疑问:“因为他家上数三代,所有人的福气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刘病已霎时脸色苍白,整个人几乎是摇摇欲坠了。
老人本来还想再问,但是,一见他的神色不对,便立时噤声不语,好奇的目光却不住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车上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让老人极为不舒服,幸好,长安城已经在望了。
老人家并不赶时间,便将他们一直送到西安门,因为入西安门便是未央宫,城内环涂也不易走,老人并没有从西安门入城,而是打算回头从安门入城,杜佗与刘病已便在西安门前与老人告辞。
虽然老人并未索要车费,刘病已仍然在座席下放了一包钱。
“为什么那样说?”老人的牛车刚走远,刘病已便皱眉质问杜佗。
话一出口,刘病已便再压不住激动的情绪,冲着杜佗咬牙痛斥:“要不要让你也跟我一样有福才好!”
——上数三代……
——不算没名份的姬妾,太子家上下也几十人啊……
——那么多人……的福气……
……他还真是有福!
刘病已听不得这样的话,却更不明白杜佗为何要这样说。
杜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宏伟的城墙与隐约可见的未央宫墙。半晌,他回过头,看着刘病已,极认真地道:“病已……你不能冒险!”
“冒险?”刘病已不解,“我什么时候冒险了?”
杜佗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仍是一脸不解,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也缓了脸色:“我觉得你现在入掖庭就是冒险……”
“……”
刘病已一怔,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佗却颇有些滔滔不绝的意思,拉着他往道旁让了让,态度郑重地道:“长公主共养禁中,形同皇帝养母,虽然不能干涉朝政,然而,禁中岂能不从其命?”
刘病已不由莞尔:“还有皇后呢!”
杜佗毫不犹豫:“皇后年幼!我家中也有弟妹,八岁稚儿是何模样,我岂不知?中宫岂能与长公主相抗?”
刘病已还想说什么,杜佗不禁皱眉:“别忘了,中宫也是上官家的人!”
——他们之所以使手段告假,不正因为担心上官家与长公主合流吗?
刘病已不由一愣,缓缓低下头,良久才抬眼看向有些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表现的杜佗。
“皇后与上官家不一样……”刘病已皱着眉,说得很慢,却并没有犹豫的意思。
杜佗不由嗤笑一声:“她可是车骑将军的女儿,左将军的孙女!她与上官家不一样?她就是上官家的一份子!”说着,少年不无困惑地望向刘病已,“皇曾孙,你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
杜佗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长袖下,刘病已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对杜佗的疑问不致一辞。
见刘病已不说话,杜佗也没有再纠缠自己的疑问,而是立刻改了话题:“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入宫为好!”
“嗯?”刘病已抬眼,未置可否。
“我觉得……我们不如去大将军府……”杜佗缓缓地说出自己的建议,让刘病已不由一愣。
杜佗的想法没有错,但是,刘病已却十分坚定地摇头拒绝:“不能去!”
杜佗无奈:“可是你入宫太危险了……再说,你一定能见到掖庭令?”掖庭可不是什么小院子,也不是可以任人通行的地方。
刘病已沉吟了一会儿,却道:“我自有办法!”见杜佗仍想开口,他不由先笑了:“放心吧!这是未央宫,不是建章宫!”
——天子都不在这儿,长公主又能有多少影响力?
注:汉武帝直到元鼎年间才开始使用年号,之前虽然也改元,但是,“建元”、“元光”、“元朔”、“元狩”以及“元鼎”的年号都是后来才定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