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畜生没那么恐怖。”
那女修士吓得张开嘴,颤抖着指着娄朗后面。
娄朗连头也不回,接着道:“这畜生要这样打。”
说完他抬手过顶,并指挽了一个手花。
贺嫣好笑,这种品阶的食魂兽,就算让他来收拾,连手花都不必打,最多一指削了,而娄朗却挽了一个手花,是故意逗小姑娘呢。
可不是么,那食魂兽早要挥舞下去的爪子,之所以能等娄朗说两句话的工夫,是因为那畜生早在娄朗出现的时候就畏缩了,它的挥舞不是在进攻意思,而是在畏惧在颤抖。
娄朗一眼也不看那可怜的畜生,他那一个手花把食魂兽的兽魂抽了,用的不是贺嫣收拾海怪的那招“灭魂”,而是“收魂”。
娄朗把食魂兽的魂收在了腰间的刀鞘里。
刀鞘收魂,鞘中的刃便是一震,那种熟悉的震动,贺嫣心头一震——那是魂刃,娄朗也有一把魂刃!
贺嫣炼魂刃没有经任何人指点,甚至招魂术正本里也没有提到仙器应当用什么。
他这一世唯一自己安排的人生是炼招魂术和炼魂刃,如今看来,似乎连这也并非是全由他自己控制的!
冥冥中注定的安排感令贺嫣毛骨悚然。
食魂兽失了魂,轰然跪在娄朗的身后,低低地呜鸣了三声,不是惨叫,倒更像家畜对主人的回应或者下阶生物对主宰的臣服,叫完后那畜生倒地化成血水。
没有结出丹元——丹元被娄朗一指全碎了。
娄朗下手很重。
不过戾气不算重,贺嫣看得懂娄朗的手法,那是一贯毫不手软习惯的做法。
嚣张,冷酷,果绝,不留情面,贺嫣想,娄朗是这样的人。
贺嫣想起自己对食魂类妖兽的厌恶,娄朗此时能容忍食魂兽近身的距离,似乎还没到厌恶无比的地步?那么,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贺嫣有点想切记忆,跳到后面。
运转神识,竟然切不动,贺嫣心底一凉,一阵危险的不可控的心惊。
这个场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是娄朗想要记住的?
那女修士被娄朗救了,脸色竟比之前还难看,他指着跪在娄朗身后又化成血水食魂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只颤抖着道:“你……你……”
那位男修士手脚并用地跑过来,一把拉了女修士,远离娄朗几步。
人就是这样,娄朗比那食魂兽厉害,而这男修士怕食魂兽却甚于娄朗,无非就是仗着娄朗也是人,并且方才出手救了他们,认为娄朗比较温和不会伤害他们。
贺嫣突然感到很悲凉。
“你是何方妖人?竟能使唤那畜生!”那男修士指着娄朗道,“那畜生……听你的话,是不是你带到此处的?!”
娄朗收拾那畜生只用了一个手花,而那手花确实很像召唤牛羊猫狗的动作,加上那食魂兽对娄朗臣服的姿态,确实很容易让人误解。
毕竟,招魂术世人没见过。
鸴鸠笑鹏,以蠡测海,对无法理解、无法控制的事物和人,那些利已之人,总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别人。
“倏”的一声,一把剑锋刺来,指着那男修士眉心,再多一成力,可以直接破开头盖骨,刺破脑浆。
那男修士呼吸戛然而止,瞳孔瞬间涣散,他吓得要丢了魂。
“无晴,收剑。”娄朗这一句并不是为救那修士,只是不想脏了师弟的剑,他一眼都不看那男修士,只望着那女修士,脸上却没了笑意,“小姑娘,你觉得你师兄说的可对?”
那女修士之前欲言又止,被师兄一通抢话,因险些丧命妖兽之口铁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青红交加,面色很是难看,再遇一剑袭来,一连惊/变,吓得面无人色。
她能在猎怪时冲在前面,没有怯退,难得算有胆色。她显然也很害怕,但瞳孔却没有涣散,她目光从举着剑的何无晴身上战栗地抖过,回到娄朗身上,大约是娄朗救了她,她不太怕娄朗,于是说出来的话,还好,是人话。
那女修士道:“小女子谢谢仙君的救命之恩。”
却没报上名字。
“我可不是仙君,你师兄说我是妖人呢。”娄朗朗声大笑,目光掠过那男修士。
只一个眼神,男修士吓得闭上眼,他面前的男人可以一指救他们,也可以一指毁了他们。
这个男人比食魂兽可怕。
而且还有一个出剑奇快的帮手。
“恩公若不是仙君,便是仙尊罢。”那女修士在娄朗软化的目光中说话利索了些。
“仙君和仙尊很厉害么?”娄朗轻笑,“我却不觉得。你们修真界最厉害的说法是什么?”
“披香使。”那女修士道。
“那我便是披香使。”娄朗漫不经心道。
“不可以!恩公,你快收回这句话。”女修士脸色唰的惨白,急道,“违背天命妄称自已是披香使之人会受天命抱应,会惨死,还会被血洗和灭门的,恩公,你快收回这句话!”
“血洗?灭门?”娄朗望向身边的何无晴,笑了笑,“师弟你怕被我连累灭门么?”
“不怕。”面无表情的何无晴对师兄笑了一下。
“你看,我师弟也不怕。”娄朗对小姑娘笑了笑,“你记住了,我是披香使,我叫娄朗。”
贺嫣知道为何娄朗要记住这一幕了。
他突然很想看看一代披香使娄朗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