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术室,随后,手术室的门关上了,门口的那盏“Operation”的灯亮了起来。
他又坐了一会儿就听到走廊那头传来有人狂奔时才有的沉重脚步声,回头一看,却见梅机关的吉野上尉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怎么对这个女地下党分子如此关心?莫非他是来抢人的?”李士群心里嘀咕着。
虽然,他并不想在手术室外枯燥的等待中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但是,他还有些疑问必须从吉野这里得到答案,所以他决定再待一会儿。
“吉野桑,你还是要感谢我的哟。”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
……
下午一点钟,佘曼诗还是没有按约在安平医院的门口出现,陈德昭大夫的心情愈加沉重起来。
“她一定是出事了!难道她真的落入敌人手里了?”陈德昭想着,却先拟写了一份广告,交给一个可靠的护士送到《浦江先驱导报》编辑部去刊登——那是一份给董金涛的暗语通知,告诉他行动已经开始。
然后,陈德昭带着“那样东西”出了门。
下了很久的秋雨终于停了,外面猛烈的、来自西伯利亚旷野的西北风带来的是阵阵寒意。陈德昭下意识地竖起了大衣的领子。
而天空中大块大块的铅云则预示着近来将会有一场降雪。
陈德昭先步行了一公里,在确认身后没有长出一根尾巴后钻进了霞飞路上的一个公用电话亭。电话接通后,陈德昭低声说:“表妹病了,你知道她在哪家医院看病吗?”说着,他挂掉了电话。接电话的人是他在七十六号内部的一个关系,搞清事情后会告知他结果,同时等着他发一笔奖金。
然后,陈德昭叫了一辆黄包车,海格路的大胜胡同离霞飞路不算太远,苋包车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陈德昭走进冷冷清清的巷子,地面还是湿漉漉的。他走过曾经爬满爬山虎绿叶的那堵墙,如今的墙上早已绿叶落尽,只剩下大网般罩在墙上的爬山虎的茎干。
陈德昭不可能知道几天前佘曼诗走过这里时的心情,也不可能知道佘曼诗此时正在生死线上挣扎。
陈德昭用佘曼诗给他的钥匙打开了那幢石库门房子前厢房的门。他走进屋子,关上门。想起佘曼诗告诉过他:“门左边有一个鞋架,鞋架的底部有三个鞋盒。你打开最右边的那个鞋盒,拿掉里面的鞋子,再拿掉下面的纸板就可以看见一个暗格。你就把那样东西藏在暗格里吧。”
他依言找到了那个“蓝棠”的鞋盒,取出里面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缎面软底鞋后,发现下面的纸板果然是活动的。
“真是个聪明细心的女人!”陈德昭赞叹着。随后,他掏出“那样东西”,小心撸平后放进了那个暗格,大小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