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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群说:“小金,你真是好本事,连RB人的银行都敢抢!说吧,你师傅分了多少给你?”
这句话对金聚德而言,不啻于晴空霹雳,敢情李士群都已经知道了!金聚德很怕他师傅,但他知道他师傅很怕李士群,所以金聚德也非常怕李士群,特别是当他帮师傅做了那件事以后就更怕了。因此,李士群只唬了金聚德一下,金聚德就被吓破了胆,彻底崩溃。
他马上一五一十地招了。
此刻,晴气将军也正深深地陷在自己的皮圈椅里,两只脚跷在办公桌上。他的桌上有两份文件,一份是那份从同仁医院调来的,****5号谍报员石心的档案,另一份是特高课的坂井赶出来的金库现场的勘查报告。晴气琢磨着该先看哪一份,在心底里,还是那个地下党的杀手更能引起他的兴趣,所以他决定先看石心留在同仁医院的档案。他端详着这个可怕的支那人的照片,竭力想从这个人的脸上找到些特别的地方。可是他失望了,照片上的石心平和得没有一丝杀气,戴着副黑边眼睛,就像是个老老实实的医生。他甚至怀疑这么一个文绉绉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当晴气翻开石心的档案时他吹起了惊异的口哨。“哇噻”这人还是RB帝国大学医科的高材生呢!只花了三年时间就修完了七年的课程!而且到了同仁医院后,更成为同仁医院里内、外、妇、儿科通吃的一位奇才!
真是个谜一样的人物!
自己的小鸟是和这样一位能人一起去延安的,安全是没问题了,但她能在他的身边不露出破绽吗?也许女性的柔弱就是她最好的伪装?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想办法通知她提高警惕。
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惊出他一身冷汗:“这个石心是不是已经看过中田的保密簿了?石心是懂日文的,只要他读过中田的保密簿,那就等于把梅机关最核心的机密泄露给地下党了!”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如此说来,自己必须赶在这个石心到达****控制区之前抓住他或是干掉他!可是,他和自己的小鸟又在哪里呢?又有谁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呢?
晴气按响了桌上的电铃,他的副官吉野上尉立刻出现在他面前。他招手示意吉野俯耳过来,低声说道:
“你去把这张照片冲洗两张,发到……让他们放到……不许打开看!再把这份资料留档。”
等吉野出去后,晴气拿起桌上那份坂井的报告。
“可怜的坂井!”他想,“这个家伙一定开了一晚的夜车才赶出这份报告来的。”
……
等海靖号靠上镇江大港的码头已是早上七点钟的事了,等艇上的水兵系好缆绳、架好跳板,戚佳荣安排好值班的水兵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岸上的码头办公室去打电话了,他要把海靖号目前的情况向南京的海军司令部作个汇报,要求对方派人送备件来,在海靖号修复之前,海军司令部得另外安排一条船进行巡逻了。
然后他想起自己船上还有一个落水渔民,便派人捎了个命令回去:“把那个姓江的渔民带到巡防署去做笔录,做完笔录就放了。”一切布置完毕,他就回宿舍休息去也,在又冷又湿的江上飘了一夜,他早就困了。
艇上的水兵把老江带到巡防署,找到当班的刘巡官——巡防署归警政部管,把戚家荣的话重复了一遍,双方办了移交手续后水兵就走了。
刘巡官看了一眼老江,第一印象:这是个老实巴交的渔民,然后照例是这样一段对话:
“干什么的?”刘巡官可不像戚佳荣那么和气,他的事多着呢,心情也正烦着呢。
“老总,我是打鱼的。”老江老老实实地回答。
“叫什么名字?”刘巡官在笔录上飞快地记着。
“江里龙。”
“江里龙?”刘巡官拿白眼瞪了老江一眼,“我看你是落汤鸡一个,还江里龙呢!哪里人?”
“老总,我就是这里谏壁镇雪沟村的。”老江继续说实话。
“天还没亮你在江里干什么?”刘巡官的话里透着怀疑。
“老总,我早上出来收昨天下的网,没想到船底漏了、沉了,我就泡在水里了。”老江一脸的苦样,“哎,我的船哟!”这回他是真的很心焦。
“我们会调查的,”刘巡官照例打起了官腔,“你先在笔录上签字画押,等我们调查清楚就放你回去。”
“什么?!不是说马上就能回家的嘛?”老江有些急了。
“吵什么吵?”刘巡官火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共党分子?”
“哎哟,老总,我是本本分分的渔民呀,哪是什么党呀党的哟!”老江几乎要哭出来了,“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都等我回去开伙呢。”
刘巡官倒是没怀疑他的身份,他只是想从这个人身上榨点油水出来,不是有句话嘛:“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你要是没钱,就别想舒舒服服地出去!
“来人,先把这人收监。”
老江这回是真的欲哭无泪了。
这一切都被旁边一名警官看在眼里,这人名义上是警官,实际上是七十六号安插在巡防署的一名坐探,他想起早上刚接到的那个电话——就是李士群的秘书打来的那个电话,他对老江落水的地点很感兴趣——就是电话里提到的谏壁,对面是新四军的地盘。他悄悄地离开座位,走出去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