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来找刘喜玉自然是有事,陈郄把刘喜玉跟自己说的,还有裴夫人说的大致说了说,“我倒没觉得仵作检查尸体怎么不敬重人。说什么死者为重,要死得不明不白,那才是对人不够敬重。不过段如玉他不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了。”
刘喜玉听着,道:“他杀也不能证明段如玉清白。”
要查出他杀,如段如玉说的那样,赵御史干脆一个承认了,父杀子天经地义,何况还搞的是名誉谋杀,封建社会特产,现代社会都还有落后的地方流行。
“所以我就不是来找小公爷了嘛。”陈郄就道。
刘喜玉知道陈郄想说的是什么,“两个仆从去向已写信叫人查。”
吴国公府手里的产业不少,从京城到江南一带,人脉广,差这个最容易不过。
“我只怕那两个下人,要么是被害了,要么就是被卖到了苦寒之地。”陈郄点着膝盖道。
要埋了,得找到埋骨地,要是卖了,往繁华处里卖的可能不会多。
刘喜玉也想得到这一点,无为在旁边道:“乱葬岗,西北东北两边,主子都着了人去查。卖人总要经过牙行的,就是牙行没有,人贩子那也得留下痕迹。”
陈郄放心了些,又跟刘喜玉道:“首饰铺子装得差不多了,就等通风半个月,工匠也打了不少好东西,你看着挑个什么时候什么时辰开业好?”
刘喜玉瞪陈郄,“你把我当风水先生?”
陈郄道:“道家不就是学这个的?”
无为哭笑不得,忙跟陈郄解释,“姑娘,道家也要分很多流派的,你看那些给人算命的看相的算一个流派,给人点风水的算一个流派,但那些都是末流,真正道家,讲究的是个无为而治。”
陈郄点头,“就是什么都不干,爱生生,爱死死,不要打扰你飞升那种?”
无为连忙摆手,“哪来什么飞升,姑娘你可别相岔了。自古求长生的,最后都是吃长生丹给吃死的。”
陈郄又点头,“所以连你们自己都不信,那还修什么道?”
刘喜玉端着脸道:“平心静气,给自己找份寄托够不够。”
当然够了,陈郄就道:“那我先回去了。”
隔壁院子里石头还在打磨,她得盯着看有没有好料子,这亲眼看着开出来的,跟之后别人弄好了拿在自己手里,完全就是两种感觉。
刘喜玉站了起来,“我也去看看。”
开石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刘喜玉盯着半天,工匠们手里拿着凿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敲,生怕坏了里面半点翡翠。
陈郄把旁边的念珠拿来给刘喜玉看,“这个,打算送到庙里去的,你瞧着怎么样?”
刘喜玉接过来摸了摸,“上面没刻字。”
“刻字可不容易。”陈郄叹气,“成本又得高了,不如挑些好的来刻,好歹也能多换点银子回来。”
刘喜玉问她,“那尊观音像准备送到哪家去?”
陈郄又挑了两颗出来比了比大小,“还在想,想要不要自己开个庙。”
刘喜玉提醒她,“没那么容易。”
陈郄道:“我知呢。买山钱,挖路钱,修庙的钱,算都算不过来。”
刘喜玉就道:“京城周围,和尚尼姑庙就那么几家,随便挑一家就好。”
看完了解石,刘喜玉跟陈郄道:“我做点东西,你一个月之后找我来拿。”
陈郄疑惑,“什么东西?”
“拿了不就知道了。”刘喜玉不多跟陈郄解释,又提了新要求,“我饿了。”
陈郄瞥了眼人,“我让厨房去做。”
刘喜玉就盯着陈郄看,陈郄撇了瞥嘴角,“你不怕长痘就吃吧。”
陈郄的手艺好坏,全凭心情。
不过傅嬷嬷得知陈郄要下厨,忙道:“家里有厨娘,哪到要姑娘动手的地步。”
陈郄笑了笑,“总是要有两样拿手的才行嘛。”
傅嬷嬷就想到了陈郄以后嫁人上了,就道:“那嬷嬷教姑娘几样可成?”
陈郄道:“嬷嬷今天就坐着,让表妹来,我教她。我在外面学了几样,刚好让你们常个味儿,看行不行。”
傅嬷嬷短时间里没走,看着厨房里没了别人,才说:“姑娘,有件事嬷嬷想问一问,就不知道姑娘心里是什么想法。”
陈郄知道她要问什么,“是问段世子还是小公爷?”
傅嬷嬷就说不出口了,她知道陈郄自从失了忆就变了个性子,比之前还要有主意,很多事情其实也不用她再操心,只是她还是管不住自己而已。
陈郄却是笑着问:“那嬷嬷觉得他们两个哪个好?”
傅嬷嬷顿时又高兴起来,不管自家姑娘怎么变,都是需要自己的,“哪有谁比谁好的说法,不说段世子招的那些官司,就他家里那些事情,姑娘都没必要去参和。何况他们两个身份摆在那,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姑娘要嫁人,不如从到京里开科举的士子里选,挑个家世简单的,一过门就能做主,傅家跟冯家也能给姑娘当靠山不说,就是姑娘这般的能耐,未来姑爷也有靠得上姑娘的地方,这日子才能过得好下去。”傅嬷嬷真心实意的说。
陈郄笑了笑,“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