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局势后,就慢慢削弱萧峰的权力,这会儿萧峰识趣自己辞行,他自然应允,为了显示自己依然重视萧峰,辽帝口头说一直给萧峰保留着南院大王的名头,又给萧峰王府里厚赐了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一大堆。
辽帝的帝王之术十分老辣,萧峰一点都不怀疑他的居心。反倒是林聪详细问过两人的对答之后,知道辽帝已经开始忌惮萧峰了,她哼笑了下,也没说什么。
带着这些年一直跟随萧峰的三十六骑从军中精挑出来的剽悍亲随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雁门关驻地行去。路上游坦之几次焦灼的追问阿朱何时去救阿紫,林聪不咸不淡的回了句:“丁春秋既然眼馋所谓的《万毒经》自然不会轻易杀阿紫,急什么?那老怪满身是毒,我总要做好万全准备,阿紫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游坦之实在自己能力不足,寄望阿朱和萧峰,不得不耐着性子等着。
林聪和萧峰在雁门关驻地中停了整整两个月,将随身带着的燕云三十六骑训练成精通多种作战方式的特种部队,这才让他们易容成普通武士,跟随游坦之先行入关探听消息。林聪则和萧峰顺便巡视他们的牧场,并在牧场停留了半个月,将积攒了大半年的各项事务处理完,正好接到游坦之的消息,两人这才赶赴中原会丁春秋。
一路觅着游坦之留下的讯息,林聪得知聪辩先生正四处派发请帖,邀请各门各派清秀雅致聪慧的年轻公子赴棋会,说是只要能解开他布下的棋局,便能得到极大的好处,一时间,江湖上人人骚动,各门各派还有那些别有心思的歪门邪道都赶赴棋会,丁春秋也在被邀请之列,正带着大批门人赶赴聋哑谷。
林聪便把自己打扮成个俏公子,在外人面前,跟萧峰兄弟相称,一同赴会。
快到聋哑谷时,林聪心神不宁的频频看萧峰,萧峰微挑着眉笑问:“怎么了?难得见你有愁容?是不是怕打不过丁春秋?放心,大哥的武功虽不敢妄称天下第一,但对付这个邪门歪道的老怪,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林聪也顾不上此刻女扮男装,一头扑进萧峰怀里,紧紧抱着他说:“我知道大哥最厉害了,可那丁老怪满身是毒,又最是诡计多端,我怕……我真怕大哥不小心着了他的道,那我可活不成了,我现在光是想想那个可能,就觉得心痛无法呼吸,大哥你一定要千万小心,时刻不要放松警惕,阿紫咱们能救就救,不能救也别逞强,万一你要是有一点闪失,我一定杀光星宿派满门,再把游坦之和阿紫日日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峰被她颇带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心下感动,搂紧了阿朱,两人夫妻也快三年,日日浓情,感情与日俱增,早已经约定生死与共。此刻萧峰也不由担心阿朱,他摸着她的头说:“你也一样,大哥没了你,也是活不成的。”
两人紧紧搂抱着温存了片刻,才打起精神全副戒备的踏入聋哑谷。
山头上已经人头攒动,此刻跟聪辩先生对弈的是林聪的老熟人段延庆,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仙风道骨气质超群一看就令人心生好感的鹤发童颜老者。易容跟在林聪身边的游坦之扯了扯林聪的衣袖,指了指那神仙一样的老者说:“那就是丁春秋。”
林聪“哦”了一声,就见那老者身后大片彩旗随风飘展,上面都是歌颂星宿派老仙丁春秋的肉麻词语,除了扛旗的人之外,还有一群人敲锣打鼓吹螺奏乐的大肆吹捧阿谀丁春秋。
“这星宿老怪好大的排场。”萧峰握住林聪的手,耳听星宿派众人花样百出肉麻之极的阿谀之言,忍不住笑着说,“怎么他门派众人这般脸皮厚?”
林聪也听的笑了,忍不住指甲在萧峰手心轻轻挠了下,说:“阿紫在这样的门派中长大,也难怪那般刁蛮恶毒,只怕不毒辣连一刻钟都活不下去。”
游坦之全副心神都在阿紫身上,一眼就看到阿紫所在,忙又拉了拉林聪,指着星宿派众门徒中间激动的说:“阿紫,你看,阿紫就在那里,快救她过来。”
林聪白了游坦之一眼,游坦之讪讪的松开手,满脸焦急之色,却也不敢催促。林聪这才朝阿紫看去,只见她坐在软兜中被星宿派众人团团围住,两条手臂软嗒嗒的垂在身侧,姿势僵硬一看就是被折断手臂点了穴道防逃走。
不过这阿紫也是个奇葩,落到如此境地,居然也跟着众人口出阿谀巴结之言,且说的十分有新意,不同于其他门人千篇一律的套路,脸上神情更是十分热忱,一副恨不得为丁春秋粉身碎骨的疯狂模样。
林聪不禁心下恻然,心知她这么做也不过为了讨丁春秋欢心少受折磨。
自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林聪对这个恶毒妹妹心生怜惜,相比阿朱自幼被慕容家当小姐一样培养爱护,阿紫的生存环境实在堪称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