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很不高兴。
他很少有不顺心的时候一一身边每一个人,都在尽力讨他高兴,父皇母后宠他,三弟巴结他,多的是想投向他的官儿与他寻欢作乐,储君的身份,让作风清廉严谨的大臣亦待他以礼,以往最大的烦恼,可能只是看上了一个上不得的女人,多半是沾亲带故的宗室美妾。
自己实在是太克制了,赵渊有些忧伤地想。
而最近,让他很不高兴的事,也和女人脱不开关系。
赵渊想提拔一个送给他美女的小官时,受到了多方的阻拦,这边说不方便代太子推荐,那位又说今年的推荐额度已经用罄,最后找上门的一个,索性称病闭门谢客,巧得让他憋着一股气。
提拔自己人倒是小事,气的是赵渊原以为举手之劳的事,居然办不成了。
为了这点小事去找左相,问起对该人青眼有加的原由,赵渊又不好解释一一上回答应了母后暂时不去拈花惹草,将全付‘精力’留给太子妃,尽快诞下皇长孙增加筹码,坐稳太子之位,要是母后知道他与朋友妻又发生了不能描述的关系,请安时不听上一个时辰的唠叨都不会放他走。
对皇后,太子尚有几分孝顺的心,只是孝顺归孝顺,兴致上来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就像答应父母不沉迷游戏的少年人,在网吧酣战一下午,网费用完下机之际,才晓得后悔,悔完了,下回有机会,还是会再把一整天的时间投进去。搁在太子面前的诱惑太多,垂手可得,甚至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於是更加无法拒绝。
小事而已,反悔也没什么,谅那小子也不敢怎么样。
“我堂堂大晋储君,天下都是我父皇的,这么小的事都办不成,怎么说得过去?”东宫书房之中,赵渊越想越来气,他受的挫折太少,一丁点不如意,就成了一根心上的刺,难以释怀,只能对着下人发脾气:“一群废物,不过是在礼部里塞个人而已,又不是要了他命,用得着这么躲着我吗?”
一旁的东宫管事太监安桂垂首而立,心里暗叹太子任性。
这事发生的时候,他也在场一一太子当时喝高了,脑子一热就应允了下来,日完之后,精虫与酒精都以不能描述的方式排出了体外,上半身的脑袋终於恢复了功能,觉得这事不太划算。
可是都答应了,反悔的话面子挂不住,而且赵渊其中一个人生信条,与后世成为铁哥们的四个标准中的‘一起嫖过娼’不谋而合,他相信,女人都给他睡,那这结交的诚意就很足了,值得一用。
赵渊想,礼部人那么多,他又没说是给什么职位,弄个低品级的打杂进去,慢慢抬上来就是了,正好他在礼部里也没有得用的人,如果能干出一番出息来,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可是就没想到,在赵渊眼中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居然就碰到钉子了。
连番遭拒,虽然那人没来催促,只在家中坐等好消息,但他何曾受过这种气?以往谁不是上赶着讨他欢心的,现在连弄一个小小的方便之门都如此困难,怎能教他不气闷。主子心里苦,下人就跟着遭殃。
安桂是皇后替他选的心腹太监,避过池鱼之殃,但同样在他跟前的下人就没这份体面了。
也罢,横竖是伺候人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不折腾出人命来休个两天又能继续干活。
火不烧到自己身上,安桂就很从容。
赵渊倏地一声暴喝:“安桂!”
“奴婢在,殿下有何吩咐?”
安桂赶紧上前,没膝盖似的跪下,那速度让人叹为观止一一赵渊虽然发起火来会动手,但他摸清了他的脾气,只要先把自己作践到泥里去,他就没兴趣在上头再踩一脚了。
“我想明白了,”
发脾气还得找个能和应的听众,他应了之后,赵渊语缓了下来:“当中肯定有人从中作梗。”
“殿下是指……?”安桂作迟疑状。
“果真蠢物,连我所指何事都不知道?肯定是赵湛那小子,自从得了个亲王爵位,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父皇也是老糊涂了,居然让他办事……礼部不就是他之前实习的地方么?”虽然像是与太监说话,但赵渊只不过在自言自语罢了,安桂的存在,与一台家具无异:“好个赵湛,连我的事也敢插手!”
“殿下息怒,这事还有待查证,与端亲王扯上关系,恐怕不妥。”
安桂轻声安抚,大着胆子忠言逆耳,为了这种事跟二殿下起争执,太不值当了,万一闹到皇上跟前,更不占理,等於平白将小辫子拱手送人。
赵渊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你说得有理。”
“谢殿下赞赏,奴婢愧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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