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予厚望,小时候孩子乖巧可爱,撒娇时候就喜欢挂在自己身上喊爹爹,待得长大几岁,身子越发虚弱,自己自是寄予厚望,也不再宠着惯着,如此亲昵的称呼已是自孩子三岁都不再有了,如今一听恍如隔世。
曹寅此时忘记身在何处,紧紧搂着自己儿子的小身体说道:“臭小子,去哪里了?你娘亲和祖母可是急坏了。”虽是带着责备,可那紧紧搂着的胳膊泄露了他的心情。
“我想娘亲和祖母了,顥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曹顥也紧紧的靠着自己父亲撒娇。
两父子的温情倒是让旁观的两人有些感动,李二狗自小经历变故,也曾经享受过父慈子孝的日子,只是如今恍如隔世,倒是现如今仿佛想起那时候的温情。
沈浣则想起那个时候,在那个世界的日子,十岁时候被父母娇宠也曾经坐在父亲脑袋上看着高高的天空,后来经历浩劫,被父母护着长大,可惜一切都没了,只留下让自己好好活着的挂念。
两人各想心事,倒是一致没有去打搅他们父子说话。
曹寅毕竟久经官场,情绪收敛的也快,他一只手将儿子抱起,倒是觉得孩子结实了很多,握着小胳膊格外有力,抬头看着另外两人问道:“二位是?”
不待两人说话,曹顥直接从他身上跳下来,拉着两人介绍道:“爹爹,这是阿元哥哥,这位是二狗哥哥,当日孩儿到了常州府,阴差阳错差点被乞丐砍掉手脚,幸好是二狗哥哥救了我,后来我和二狗哥哥又遇险,是阿元哥哥救了我们。”他知道此处不宜说太多,只是挑着一些能说的说了。
曹寅听到儿子差点被当乞丐折磨时候,手心猛然一握,一阵刺痛,自己愧为人父,竟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幼子,看着两人的目光带着亲近,不管如何,这两个少年是儿子的救命恩人,既然四贝勒能带回行宫,说明两人的身份、人品应是可靠的。
曹寅郑重的对两人行礼,感激的说道:“”
李二狗本是有些尴尬,而沈浣虽从容但是也是对其身份自知不多,两人也是以晚辈礼节相见说道:“两位小兄弟忠义可嘉,曹某替家人谢过两位的救命之恩,待此间事了,还望过府细聊,内子和高堂也要见见二位小兄弟。”
李二狗摆摆手道:“大人客气了,顥儿本是天真童趣,我真心喜爱,自是不忍他与家人分离,只是希望他以后平平安安的。”说完加了一句:“顥儿此次平安回来,也望大人能够多多疼爱,他吃了很多苦。”他是真的心疼曹顥。
曹顥大眼睛闪亮亮的,看着父亲紧握自己的手,对着心疼自己的二狗哥哥说道:“有二狗哥哥和阿元哥哥,顥儿没有吃苦,他们很是照顾孩儿。”
“我省的的,都要谢,你们都是好孩子。”他看着三个虽
身形瘦弱些,但是目光坚定、格外精神的大小少年,心中也是惊奇,江宁城外的情形他自是知晓,动乱、欺压、绝望,三人能够相扶相携走到今日定不是一般的孩子,看着其中一位是自己的长子,但是与以往的娇憨天真不同,眉宇间多了些坚毅和男孩子的活波,虽不愿他经历这些,也不得不承认孩子的确是不一样了,只是这个代价有些大。
沈浣话虽少,但是还是有些要问,开口道:“大人,不知是否认识一位叫顾修文的书生?”
曹寅惊讶的看着这个瘦小的少年,没想到他会如此问,而且顾修文他自是认得的。
“可是来自江都的顾修文,我认得的有一位。”
“他在哪里?可是在江宁府?”沈浣有些着急。
“现如今不在江宁府,说来也是和顥儿有关系,我妻弟担心顥儿的行踪,带人去寻,修文是他的好友,也仗义相助跟着东奔西跑,如今已是不在江宁府。”
曹顥听到自己的舅舅到处寻找自己,心中感动万分问道:“爹爹,那舅舅他们在哪里?可是能联络到?”
“我已经去了信给你舅舅他们,如今想是已经看到了,你舅舅他们定是往回赶的,也是这两日的事情了。”曹寅转头对着沈浣说道:“小兄弟先不要着急,待我回去先派人再将你的行踪告知修文,真是有缘,你们兄弟二人都为我儿奔波,相信不久也会团聚,曹某定要多谢两位的仗义。”
四人说着,渐渐熟悉起来,曹寅自是力劝两人去曹府歇息,曹顥也想和两位哥哥永不分开,李二狗也是放心不下曹顥,虽说家人找回,但是他毕竟在曹府丢失的,也想过去探探情况,而沈浣自是等待着顾修文,两人也同意等会见过贝勒爷后,一起去曹府,于是几人边说边等待四贝勒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