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岳背过手去,微微一笑从魏璟元身旁而过。
方才李琴瑶与文采秀一事已是耽搁了不少时辰,众人本就是来观礼的,至于这其中实情,无人愿意过多理会,就当姑娘家闹别扭罢了。热闹看过了,众人便集聚正堂,依次已身份地位坐下。吉时已到,历卓言身着藏青色衣袍位于正坐,而后有老夫人孟氏,魏国淮与夫人陈氏。大夫人陈氏从内堂而来,脸色略显苍白,走起路来尚需婆子搀扶,不禁让众人疑惑万千,纷纷交头细说起来。
大夫人昨夜受惊,现已无大碍,只是那苍白脸色,不禁成了魏国淮心头一个疙瘩。魏国淮本有意劝她安生休养,无奈陈氏执着,他也无话可说。如今大夫人成了众人话柄,魏国淮顿觉丢了颜面,无奈达官显贵众多,只得生生忍下这口怒气。
拜师礼开始,魏璟元跻身上前,跪于历卓言脚下,随后附上拜师贴,待历卓言拿去后,又将母亲与几位姨娘准备的束脩六礼送上。
历卓言高声大笑,问道:“束脩六礼,芹菜为勤奋好学、莲子为苦心教育、红豆为红运高照、枣子为早日高中、桂圆为功德圆满,干肉为你之心意,如此一来,你便是我历卓言门下弟子,日后定要谨遵为师教诲,聆听受训,不可胡意妄为,你可受得?”
魏璟元应声而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聆听受训,绝不胡意妄为。”语毕,魏璟元从礼唱手中接过茶盏,双手恭敬奉上:“师傅请用茶。”
历卓言眉开眼笑道:“甚好。”历卓言接过茶盏,于嘴边轻抿一口,随后放于桌上,接着又道:“为师云游四海多年,居无定所,钱财又乃身外之物,无以回赠,唯有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算作回礼罢。”
魏璟元忙道:“弟子谢过师傅。”此时礼唱吟诵,魏璟元于历卓言身前进行弟子四拜,一拜过后,魏璟元抬头看向历卓言,然而历卓言确实摇头而笑,魏璟元知他无话可训,便要进行着第二拜,谁料他刚额头沾地,门外便传来一声惊叫,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有刺客,保护太子殿下……”惊叫声过后,果真有人窜入内堂,手持长剑朝太子而去,众人惊慌失措,更有京中贵女吓到脸色苍白,登时昏阙过去。魏璟元站起身时,魏国淮已吩咐魏麟前去捉拿刺客。
来人功夫不弱,手持长剑挥舞,凡是挡在太子身前的不免都划开了皮肉,待魏麟冲过去时,那人已退后半步,作势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了。
“魏麟,留下活口,生擒此人。”魏国淮已是吓出一身冷汗,他本想借着拜师一事与太子等人划清界限,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遇上这等险事。
“魏麟遵命。”魏麟使出浑身解数与那人缠斗,而正堂外已被重重包围,不出片刻便决定了胜负。待魏麟用剑抵在那人颈项上时,那人再也无力反抗。
刺客生擒,被魏麟踢倒在地,此时刘显从众人身后而来,阴沉道:“说,你为何要刺杀本宫。”
刺客强硬的抬起头,冷笑而不答。
魏国淮上前忙道:“太子殿下,此事非同小可,还是交由皇上处置罢。”魏国淮心生疑惑,恐是落了他人的全套。魏国淮暗中窥视太子一举一动,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父皇日理万机,此等无需惊扰父皇了,来人,传京兆尹。”太子回身坐下,眼中笑意越发浓厚。
魏国淮顿觉松了口气,太子即是传京兆尹而来,事情怕是自己想多了。
“主子交予我的任务已是失败,我无颜苟活在这世上,杀了我罢。”刺客突然出声,神色豪情万丈,倒有些本末倒置之意。
刘显嗤笑:“即是有人指使,你若肯说出幕后之人,我可放你一条生路。”
“呸,莫要当我三岁孩童,要杀便杀。”
刘显故作惋惜,笑着道:“也罢,你即是这般嘴硬,那便慢慢审着罢。”刘显暗中于文铭庄使了个眼色,文铭庄会意后,突然出声道:“太子殿下,那人怀里像似揣了什么。”
“哦?”太子笑意加深:“取出来瞧瞧。”
“是。”文铭庄快步上前,从刺客怀中取出一布包,展开之后,众人皆惊,里面裹着的竟是女人的肚兜。
文铭庄将肚兜展开,送到太子面前:“太子殿下,这乃……”文铭庄难以启齿。
刘显嗤的笑出声来,再看那红色牡丹肚兜上绣有一个月字,不禁问道:“没想到还是个痴情人。”
魏国淮此时已看清肚兜上绣的字,疑惑片刻后便看向一旁的曹氏。曹氏与魏国淮互看一眼便急忙撇过脸去,身子颤抖到难以自持。
魏国淮顿觉不妙,到底还是中了太子的圈套。
刘显审问刺客之时,刘岳已悄然来到魏璟元身侧,悄声道:“谨记我之前于你说的话。”
魏璟元已是参透刘岳话中含义,微微点了点头。魏璟元瞧见肚兜上所绣之字时,便已猜到,这是太子设下的圈套,而曹姨娘就是太子安排在魏国淮身边的人,可他为何要弃掉这颗棋子呢?魏璟元不禁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为了煮面浪费好多时间,哈哈哈,不过总算是赶上了!
曹姨娘因为怀了孩子被太子抛弃了惹,真是苦命死了,哈哈哈!
哟西,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