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一事尚未惊动刘乾,魏璟元从大夫人处回来时,刘乾刚好沐浴完了,正跟后头笨拙地穿着衣裳。刘乾听到有脚步声临近,气急败坏道:“这么会儿功夫你跑哪里去了?”刘乾似是埋怨训斥,语气中却不夹杂一丝怒气。
魏璟元绕过屏风,看到刘乾时,微微笑着道:“刚去了母亲那里,多有耽搁,表弟莫要懊恼。”
刘乾将手中幋带抛给魏璟元,埋怨道:“替我穿衣。”
魏璟元笑着上前,将刘乾穿的七扭八歪的衣裳重新整理,系上幋带,待二人从屏风后出来,刘乾直奔桌前坐下,魏璟元明白他寓意何为,这才又做出了奴仆的事情。曾几何时,魏璟元亦是这般服侍他,替他更衣,为他束发,与他共商大计,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若那时,魏璟元多为自己做些打算,只怕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如今细细想来,争是争,不争亦是争,此生此世,魏璟元定要争到最后。
“怎不说话?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刘乾疑惑道。
魏璟元笑着道:“在想文家小姐。”
刘乾嗤笑道:“怎么?你对文家小姐起了心思?”
“莫要说笑。”魏璟元慢声细语道:“文家小姐的心中,怕是再容不下他人了。”
“那又如何?”刘乾微微皱眉道:“纵是我与她两情相悦,母妃也万万不会答应的。”刘乾叹息道:“此事休要再提,若让母妃知晓,怕是又要责怪与我了。”
魏璟元浅笑道:“表弟说的是。”魏璟元替刘乾打理妥帖后,便站了起来,笑着道:“表弟心中,唯有那李家小姐。”
刘乾脸色微红,转过头呵斥道:“休要胡说。”刘乾站起身,甩了衣袖朝门口走去。出了门,刘乾驻足道:“今日出来的久了,怕是母妃又要急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定会让人送鱼过来,若你护鱼不周,我定要责罚于你。”说罢,刘乾不待魏璟元回话,便甩袖离去了。
刘乾越行渐远,而魏璟元亦不是从前了,不愿多看他一眼,顺着长廊去了元宝的屋子。自从魏璟元溺水醒来之后,元宝就深深的感觉到了,大少爷变了,可无论他如何变,在元宝的心里,魏璟元依旧是他的主子,言听计从。
短短几日,元宝的心智像似得到了锻炼,不似以往那般懦弱,此时的他已是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股处虽依旧隐隐作痛,尚且能忍。又则,魏璟元身边儿没了他的伺候,怕是不能习惯吧。
魏璟元推门进屋,元宝正要往外去,两人迎面撞上。元宝急忙倒退两步,颔首道:“大少爷,元宝没撞到您吧?”
魏璟元笑着道:“不好好养伤,起来作甚?”
元宝憨笑道:“大少爷身边没人伺候怎么行,再者说,元宝受的伤又不重,不碍事的。”
“你倒是嘴硬的很。”魏璟元长叹一声,又道:“当真无碍?”
元宝坚定的点头道:“真的,不信元宝跳几下给大少爷瞧瞧。”元宝与魏璟元拉开距离,用力跳了几下,股处的疼痛虽明显,却也是能忍的。
魏璟元见他硬抗,无奈道:“也罢,你既能忍,那就忍着,若扛不住时,切勿逞能。”魏璟元此时确有要事交托元宝去办,略显严肃道:“今夜,我有要事让你去办。”
元宝急忙跑去看了眼外头,顺便关上了门,回过神道:“大少爷请吩咐。”
元宝的警惕惹的魏璟元微微一笑,轻声道:“今夜你出府去,想办法找到碧玉的落脚的地方,切勿让她发现。”说罢,魏璟元从怀里掏出银两,嘱咐道:“去了南巷,那里有着不少游手好闲之徒。”魏璟元凑上前去,元宝赶忙附耳过去,魏璟元在他耳旁交代几句过后,又恢复了往常模样,笑着道:“可听明白了?”
“元宝明白。”
入夜苦短,开窗纳凉,魏璟元手中捧着书籍,一页页的细看。元宝从后门溜出去已有大半个时辰,不知事情办的可是顺利。此时,魏璟元已无心温书,将其丢在一旁,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灯油燃去多半,门口处传来微微的敲门声,魏璟元急忙看去,只见元宝浑身是土的窜了进来。
魏璟元担忧道:“怎会这般狼狈?”
元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后门不知被何人关了,元宝又不敢从大门进入,只好从狗洞钻了进来。”
魏璟元忍着笑意:“辛苦你了。”
“元宝能为大少爷办事,何来苦楚。”元宝抖掉身上的土,上前几步道:“大少爷,碧玉现住在钱妈妈的一个远房亲戚家中,我跟外头瞧了几眼,碧玉的伤势挺重的。”元宝看到碧玉的时候,碧玉已是肿了脸颊,出府时特意已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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