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清儿突如其来的禀报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颜舒与李茗兮对视一眼,怕打扰到李崇休息,便从内寝走了出来。
只见一小厮已然在厅堂上规规矩矩地垂目立着,瞧他衣衫与帽子上的未化的积雪,显然是从外边的冰天雪地中刚回府来。小厮见颜舒扶着李茗兮缓缓走出来,便赶忙跪下身去,拜了再拜,这才抬起头来,怯声道:“奴才拜见颜姑爷、小姐,奴才是王府的车夫,今日载着唤玉主子去城北的永安寺上香,谁曾想回来的时候,雪越下越大,马车行至城北的荡归山,突然马车一滑马儿一受惊,翻到了沟里去了,好在玉主子机警,这才没受伤,可是马车却陷入沟中怎么也抬不起来了,所以奴才便与玉主子商议着,奴才先回府紧急通报,再差人去将玉主子接回来。”车夫边说着边蜷缩着身子,不时地打着寒噤,瑟瑟发抖以至于说话都不连续。
“那玉姐姐此时现在何处?”李茗兮闻言,接着车夫的话赶忙问道。
“这时候玉主子恐怕在荡回山处的小亭子落脚呢!”车夫见小姐问话,跪着身子跟着答道。他走的时候让玉主子在那等着,现在估摸着还在那里呢!
颜舒与李茗兮闻言,皆为心惊胆战。李茗兮当即听完这话,不由得身上打了一个寒颤,蓦地双眼瞪的溜圆,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紧紧地攥住颜舒的手臂,担心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今玉姐姐与芍儿两个零丁女子孤零零地在荡回山怕是不安全,再说如今穷冬之天,两个女子在外哪能受得了这等严寒啊!”焦急的神色愈来愈加深,按住颜舒手臂的力度不由得紧了几分,透露出自己的关切。李茗兮对唤玉的担心是确确实实的。她本就因为药汤的事情耿耿于怀,要不是唤玉在她身边左右宽慰,怕是她不会这么快爬出这个门槛的,很显然,唤玉是因为爹爹的身体才出门请愿的,可现在倒好,遇上这等事情,这怎能不让李茗兮自责不已呢?所以李茗兮知道唤玉被困荡归山后在心中又暗自愧疚起来,暗自发誓,定不能让唤玉有事的。
李茗兮连想都未想的,望着此时同样皱着眉头的颜舒,脱口而出道:“不如你带着人去接玉姐姐回府吧?”王爷府这干人等她自是不相信的,想这等事情就让车夫慌了手脚,还能成什么事情,所以李茗兮思前想后,在脑海中捕捉一个个合适人选的时候,焦点就落在颜舒身上。若要是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去,一定会将玉姐姐平安的带回来的。虽然她也担心路上是否安全,但是毕竟心中充满了自责感,这不得不让李茗兮将唤玉排在第一位。
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茗兮对颜舒慢慢产生了一种笃信,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可以办得到的。
颜舒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李茗兮一句话堵的错愕不已,感觉脑袋要转好久才能跟上眼前这个已经身怀六甲的俏丽女子的思维。当颜舒听到车夫说及唤玉被困荡归山的时候,她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出去找唤玉。这种一直热切的情感依然是存在,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对唤玉的事情牵挂不已,即便如今她们两人已经形同陌路。有时候,颜舒会告诫自己,她与唤玉已经彻底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不知道这种警告是从当时她与她情断义绝的时候,还是那夜令她痛苦不已的晚上开始的,有些人说,哀莫大于心死,是真的心死了吗?颜舒也以为自己疼痛的已经麻木掉了,可是当唤玉这个名字被不经意的提起的时候,她的心的律动总会在不经意间加快,总会想要知道更多的关于那人的信息,即便是表面装作无关紧要,但她知道这些都骗不过自己的。可是另一方面,理智撕扯着她阻止了她一些失控的行为,让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在景王府,她需要的是一直带着假面具示人,所以她一直努力隐藏自己内心极为慌乱和焦虑的情绪,只是听着李茗兮自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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