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的多少代表着感情有多深,泯恩仇的酒局总是带着几分的惆怅,安平要表示自己的歉意,刘显武要表示自己释怀,结果两个人俱是喝的酩酊大醉,正是在这醉酒的状态下,莫名与农技站结下的梁子在李教授的斡旋下算是一扫而空了,安平眼下面临的困局可谓解决掉了大半。
简单的安排之后,胜子家种植反季节蔬菜的准备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等着秋菜采摘之后的扣棚育秧,其中还间隔着大田作物的收割,距离现在不过九月的日子,少说还有一个多月。于是安平的日子突然变得平静起来,每天窝在办公室也就是扫扫地、跑跑腿,擦擦桌子、写写材料,日子寡淡得毫无滋味,再加上需要躲避于鑫有意无意的压制和排挤,平日间谨小慎微,基本上说不上几句话,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工作让安平感到很压抑,感觉自己有如提线木偶般每天重复着食堂、宿舍、办公室的三点一线,混日子的意思十分明显。
安平沉默了,方红也一头扎在了没完没了的统计报表中从早算到晚,俨然就是先进工作者中的典范,若不是安平敏锐的捕捉到她偶然间咬牙切齿,眼神阴冷的凶光,暴露出她正积蓄着力量,等待着一举将于鑫掀翻的机会的想法,安平都会以为她已然改了性子。女人是一个记仇的动物,安平能看得出来,方红的执着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像,眼下农业办的平静很可能就是黎明前的最阴暗时刻,当这份平静压抑到了极限,农业办的战火就要彻底爆发开来,现在缺少的只是一个点燃这根导火索的契机。
很不错,这份契机并没有让方红等的太久,在于鑫主持农业办工作一个月之后,郊县农委关于大田作物产量初测工作在隆兴镇拉开了序幕,方红半个多月兢兢业业沉浸在报表中的辛苦终于得到了回报,当方红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将报表汇总结摔在安平的面前的时候,安平的心里同样笑逐颜开。
“方姐,这报表比往年少了一千多亩,农机补贴和良种补贴加起来的金额怕是得两万多了,是不是有些过了,弄不好要判刑的……”参加工作十年来,方红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工作过,每一笔数据都清晰的罗列出来,横打竖敲,严丝合缝,水泼不进,针插不入。有了这份报表做依据,这一个月来于鑫蚕食鲸吞进肚子的脏款可就要闹鬼了。
在熊书记的无视下,在倪书记的支持下,在吴镇长的默许下,于鑫成功的主持了农业的工作,成为隆兴镇三大核心部门中最年轻的负责干部,声势一时无俩。不过,于主任新官上任并没急着烧上三把火,不是不想,实在是腾不出时间来抖威风。临近秋收,各项补贴已然到了兑现的时候,隆兴镇十七个村的村干部为了足额将补贴款拿到手,早早就把于主任围个团团转,需要接受的宴请不断,每天喝的面红耳赤,东倒西歪,迷迷糊糊的,哪有时间却跟方红和安平治气。
若是不喝酒,于鑫刻意的装装样子,拿腔拿势的,多少还真有那么几分镇领导的意思,只是这两杯酒下肚立刻就原形毕露了,草包的形象一览无遗。是多大的话都敢说,多大的事都能办,拍着胸脯敢保证,昧着良心敢收回扣,这大田测产上报数据审批还没影呢,所谓的下拔补贴款却在他一连喝了半个多月的酒里,早已让他许诺了个干净。当然了,酒喝着,好处费也不能少了,仅各村的孝敬于鑫就收了三四千,足足有一年的工资,直乐的于鑫走路都带风,时不时的感叹这当官就是好,却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方红的眼里,等的就是他伸出手去的这一刻。
“哎哟,小安,还没看出来呢,我是该说你小安记吃不记打呢,还是该说你是菩萨心肠呢,于鑫熊的你跟孙子似的你就这么快就忘了?”安平动了动嘴,自己累死累活的忙了半了个多月,好不容易把才把数据核准了,马上就要刺刀见红了,你安平又摆出了要打退堂鼓的意思,方红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合着你安平没事逗老娘玩呢?
“方姐,你说的也对,咱们党的事业,要的就是实事求是,可不能就坏在一些害群之马身上。这个秦家滩,土围村和下城子村靠近大清江的六百亩地是一大片沼泽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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