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胜子,麻杆,你们俩个蠢货,看准了,顺着这条线往下挖,挖条两尺宽,两尺深的沟做地基,切着线走,不能偏了啊……”坐在院子中的土包上,安平一边操着水平线,一边做着现场指挥,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时不时地抄起一块土坷垃甩向胜子和他的小弟麻杆,对这两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家伙是恨的牙根直痒痒。
老于家的院子不小,以土坯房为中线,分列左右,规则出来后足有一亩三分,足够安平当实践田用的了。从镇里跑出来以后,安平连续几天就扎在了西街村,一来避避于鑫新官上任的锋芒,二来也是为筹建暖室蔬菜大棚做着准备。对于建大棚,安平也是只有理论没有实践,提早开工,在实践中学习,在学习中实践,也有利于拾遗补缺。
只是让安平生气的是,于得胜和他的小弟麻杆就是一对废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不过就是挖条沟,这俩蠢货不知道是眼晴长斜了还是怎么的,挖着挖着就偏了方向,缕直的一条线竟挖的里出外进的,有如狗啃的一般,一天下来也没出多少成果。要知道,桑长岭的二儿子一个人用一上午的功夫就挖开了一条沟,比这两个蠢货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再加班劲,把这两条沟切开口连接起来,拐角处抹平了,今天的活就算完了。今天晚上有加菜,整套的猪大肠出锅了,又肥又油,臭臭哄哄的,老拉馋了,再滋上两口烧酒,唉呀,啧啧,美啊!快快,抓紧干啊,晚了被桑二柱子吃没了,可怪不着我了……”胜子爹死的早,就这一个儿子被于婶子惯的不像样,都奔三十的人了,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干点活就喊累,若不是被之前被安平打怕了,又有桑长岭的狠话敲打,挖坑掘土这种体力活他可吃不消。
对于胜子这种好吃懒做的人,安平有办法,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干的好了有肉吃,有酒喝,干的不好了,朝着屁股抬腿就是一脚,踹的胜子扎在土堆里半天起不来身,打又打不过,跑又没地跑,不过一天下来,安平把胜子治的服服帖帖的,咬着牙的接受压迫。
至于麻杆,这小子干活不是块料,但脑袋很活,听到安平要帮胜子家种反季节蔬菜,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来钱道,死乞白咧的过来帮忙打下手,撵都撵不走,抱的就是跟桑长岭一个目的。安平的心里有野心,一门心思要把反季节蔬菜在隆兴镇全面开花,现在能多一个人来学习,影响面无形中也是一个扩大,索性也就默许了麻杆的帮工。
只是麻杆的待遇跟胜子一样,体力活管饭没工钱,干的好了没奖,干的不好了,非打即骂。别说,安平的表现越粗暴,胜子和麻杆越能接受,两个人平日里在镇里东游西逛的,比之一般的村民更了解这个社会,已然把安平这种传授技术的方式跟工厂里老师父带徒弟的性质同等看待了,安平若是不打不骂,他们这心里还真少份底细呢。
“我的妈呀,累死我了,总算是挖完了……”或许是安平许诺出来的猪大肠起了效果,胜子和麻杆两个人的工作效率明显增加了不少,两条地沟终于在日头落山的那一刻彻底打通了,挖出来的直角有如刀切的一般整齐,累的两个人躺在了沟里放了挺,这正是安平所要达到的效果。倒不是安平苛刻,主要还是针对胜子和麻杆两个人的好吃懒做变着法折腾人,这万事开头难,只有把规矩立下了,把胜子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能够对自己的话一丝不苟的去执行,安平才能放心把建起来的大棚交给他打理。
“安干部,这沟挖完了,是不是要垒石头,砌砖了,咱们歇一天行不行?我这两只手上全是血水泡,钻心的疼……”成功的将两条沟挖通了,胜子也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看着手上两排挂着血丝的水泡,疼的是呲牙咧嘴,心里是愤愤不平,旧社会的周扒皮也没安平这么狠啊,这不是要人命吗?
“呸,你还有脸说,你手上起血泡了,谁没起啊,我手上起泡跟谁说去?累了是不是,疼了是不是,那就麻溜的起来,洗脸吃饭,吃完赶快爬炕上睡觉去,养足了精神明天才有劲儿……”建大棚传技术是一方面,但不是关键,关键还是一个人的主观能动性。老于家贫困的主要原因是胜子的好吃懒做的性格,能把胜子的这身懒病治好了,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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