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得罪农技站了,怎么农技站的人一个个的都跟吃了枪药一般,先是王美玲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现在又是刘显武一脸的阴沉,目光中流露出对自己的排斥,安平再笨也知道彼此之间可能在哪一块出了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的根缘似乎出在了自己的身上,却偏偏自己仍不自知,这事透着几分的邪气。
不过,在一些原则问题上,安平的性子中有着非比常人的刚烈,刘显武拒绝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哪怕安平再想把农技站当做躲避于鑫刁难的避风港,也不会死乞白列的苦苦哀求,孤儿的经历让安平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尊自重自爱这几个词的含义。
“安干部,安干部……”人家既然摆明了不待见自己,也没必要再软磨硬泡下去。所以,简单的跟刘站长交待了下病虫害的防治工作,安平就从农技站告辞了。刚刚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就看到黄大发站在镇政府的台阶下摇着胳膊大呼小叫的招呼着自己,肥硕的身形左右摇摆,露出了雪白肚子,那样子有如一只直立起来的巨型蛤蟆,让人忍俊不禁。
“是黄主任啊!看你这意思,是农药喷洒了有效果?”黄大发满脸的喜色,无疑表明了他此时的心情,安平的心里也有如一块石头落了地。只要黄大发的烤烟救过来了,那投桃报李,他何局长也不好意思再克扣福利院补贴款了吧。
“有效果,太有效果了,早上洒了一遍药,不过一上午的功夫,烤烟打卷的叶子全都舒展开了,跟你说的情况是一模一样,我就急着来跟你报个喜。那啥,这都中午了,咱找个地儿喝上二两去,哥哥感谢你啊……”
“呵呵,昨天晚上不都吃了吗,今天就不用了,我这还有工作脱不开身,何况下午还得上班,满身酒气的让领导看到不好。你这个心意我领了,回头你跟何局长通个电话,就说我不负所托,这事就结了……”这个黄大发,说你是个粗货,你还不承认,地是你家的,你跟我报个什么喜。咱这受人之托,自然忠人之事,该做的全做了,有效果那是你造化,没效果那是你倒霉,若不是何局长掐着福利院的经费,你是死是活跟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早上被于鑫一阵刁难,在农技站又碰了一鼻子灰,安平的心里提不起来劲。而且,像这段日子怎么应对于鑫,农技站对自己的态度又来了个大变样,这些问题可还没想明白呢,也没兴趣再和黄大发去胡吃海喝。
“说了,说了,这事还用你提醒,我刚才就跟我姐夫通了电话,他还说要向你表示感谢,答应你的事,让你放心。这我姐夫的话到了,我也得表示表示,要不然村长又该说我不懂人事了……”昨天在酒桌上,黄大发没少被桑长岭拿话敲打,什么局长姐夫,县长妹夫的,喝高了酒的老桑一律无视,把黄大发骂的连大气都不喘,霸道的作风在酒桌上都能看出来。偏偏黄大发犯贱,就吃老桑这一套,再加上看到烤烟被救了过来心里头高兴,颠颠的就跑来邀请安平了。
在清江的乡下,想要当村干部那得有家族势力做支撑的,村民的意见不统一,观点不一致怎么办,开打,两家或者是几大家的势力打成一团,打的血肉横飞,哀号遍野,最终胜了的那一方就是今后一个村的代言人,所以说村干部都是打出来的。桑长岭就是这种情况,能牢牢坐稳西街村一哥的位子十几年,凭的就是桑家的哥们多,亲兄弟,堂兄弟,表兄弟,嗷嗷一嗓子能拉出好几十来,硬是将西街村的几大姓修理了个遍。当年的黄大发就是被老桑收拾最狠的一个,这会都留下后遗症了,哪怕背后有个当局长的姐夫,也轻易不敢去捋桑长岭的虎须。
“安干部,我跟你说,我这烤烟别说是镇里的农技员,就是市里的专家我都找了,平时一个个的吹大气行,遇到点真章的,却都麻爪了。也就我姐夫慧眼识真金,把你的水平抓了出来,对你我老黄服气……”不知是黄大发是真心佩服安平,还是迫于桑长岭的压力来向安平示好,就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被他颠三倒四的说起来没完,句句不离对安平的称赞,恭维奉承个不停。
“镇里的农技员……”听着黄大发大大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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