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有助于伤口愈合。你即刻用了也无妨,就是要多受些疼而已。”
苏暮痛得止不住浑身发抖,他真的想一头撞死在那破桌上,也好即刻解决了痛苦。
……
现在回想起那一刻,苏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黑夜白天中熬过来的。前些天无涯把康宁军战败覆灭还有宁王身死的捷报都丢给他看了。还将一枚翠绿的扳指也丢给了他,道:“你应该认得这是宁王的遗物,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那一天他哭了好久好久。再也没有以前的春风得意,只剩失败者的苍凉。
“是不是我的死期到了?”苏暮向无涯问道。
无涯道:“小姐没有发话,我也不能轻易判你斩立决,你就继续在这里等着吧。也不用过于慌张,大将军的人一直在找你,说不定等他们找到了,说不定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苏暮看着垂目看了一眼手上的捷报,抽泣了两声,“迦宁呢?她现在在哪里?”
自从无涯把他从家中藏到这古寺,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沈迦宁了,与世隔绝,他连她的一点点消息都无从得知。
无涯坐在他的对面,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心里装着宁王,还能想起沈迦宁,当真是稀奇。人人都道兰香酒楼第一美女沈迦宁有眼无珠,竟然跟了一个康宁军奸细,这一年来,无人不为迦宁叹息惋惜,兰香酒楼已经没有她的安身之处了,现在沦落在街头给人浆洗过活了。”
沈迦宁如今的日子是比不上从前了,但有乔舒念照拂,也不是过得很糟糕。无涯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要看看苏暮的反应,他越是痛苦,无涯因乔府败落而受伤的心便能得到一丝平衡。
苏暮没有什么反应,他也没什么感到愧疚,因为这一切本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沈迦宁的父亲同苏暮一样,都是潜伏在骆州的奸细,曾约苏暮到画屏街茶楼相见,却被孟扶桑蹲守抓住,苏暮因提前察觉到不对所以躲过了一劫。沈父怎么拷打都不招供,苏暮为了更好的在浮空司和孟遥临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在沈父死了后,他听从孟遥临的主意,将沈父的尸体挂在了骆州城门上,上面还写了两句话:“康宁奸细,如此下场!”
他们的身份本就复杂,见不得光,沈迦宁也一样。她没有理由幽怨,他也没有责任因谁而愧疚,他们都有想同的目的,所有的付出都是自愿的。
知道她还活着就行了,苏暮默然摸了摸手心里温热的扳指,抬头闷声道:“我想见见乔小姐,你替我传个话。”
当的一声,一把匕首钉在了苏暮眼前的破桌上,这是来自无涯地警告。
“你又想花言巧语骗我们小姐什么?”无涯极力隐忍着,他的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许你再见我们小姐!”
苏暮苦笑一声,他都到这般田地了,康宁军也彻底败了,他还能骗她什么呢?
苏暮道:“我没其他的意思,就见一面,问声好,相识一场,做个最后的告别。”
无涯俯身过来,捏住了苏暮的下巴,要把他的下巴捏碎。无涯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道:“我们小姐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