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香苑里头闹哄哄的,还能听到孟扶桑的哭啼声。
乔舒念对芰荷苑以外的事不关心,但葭月却是个喜欢凑热闹的,跑到松香苑门口打听了一番,只听到个大概,具体是什么还是没搞清楚。
“听说是表小姐在浮空司打死了个犯人,大将军因此将她撤职了,所以跑回来哭呢。”葭月道。
依孟扶桑的性子,打死犯人也不过是常事,往常听说也打死过,怎么这次就撤她的职呢?
“别管她的,让她闹去吧,没我们什么事就好。”乔舒念继续躺在躺椅上,翻看她的《华严经》。
“想来是比较重要的犯人吧,不然也不至于撤职。”蒲月一边给汤婆子里灌上热水,一边道。
葭月又道:“听说被打死的是潜藏在浮空司的奸细,康宁军的人。”
葭月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在描述一件天大的事。
本想在佛经中寻找一片安宁,可耳中不断传来打打杀杀的事,乔舒念没有心情继续看书了,合上书,交给蒲月放在一边。
恰在此时,无涯从外面进来,他带来的消息要比葭月的完整,乔舒念终于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被孟扶桑打死的是浮空司跟在陶子赫身边一个叫张钧的侍卫,偷了孟扶桑房中的一张地图,被怀疑是康宁军的奸细抓了起来。
原本此事是在孟扶桑回浮空司之前就发现的,结果孟扶桑回浮空司后知道此事,陶子赫便让她向孟遥临汇报。
孟遥临的意思是让浮空司继续调查,深挖深究,毕竟一个奸细背后肯定还有很大一张网。结果口供没问出来,人却被孟扶桑打死了,割鼻削耳、截去手指脚趾,死相惨不忍睹。
这下孟遥临生气了,当下就将孟扶桑撤职,将远在门板坡驻守的另一个监使许佑程调回了骆州。
乔舒念听完叹息一声,孟扶桑如此办事,换做自己也会撤她的职。
葭月道:“一个走后门进去的,仗着自己有家世背景,目中无人,马失前蹄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蒲月却道:“表小姐这一遭,怕是有得闹呢,这几日我们就不要出去了,外头的事儿你们也少打听。”
无涯道:“我也是听我在浮空司当值的一个朋友说的,并非故意打听。”
不想惹事儿,但事儿总要惹你。
松香苑的彩云又来了,让乔舒念也去松香苑为表小姐说说情,还说这是做嫂子该做的事。
乔舒念的眼珠子快要翻道后脑勺去了,别说其他的,就说孟扶桑何时认过她这个表嫂?还不是张口闭口乔氏乔氏的叫。还有,孟扶桑的事明明是公事,怎可但成家事处理?
彩云却道:“奴婢只是个替老夫人传话的,少夫人要是不去,便自己去跟老夫人说吧,奴婢做不了主。”
乔舒念无法,只得去了。
明明犯错的是孟扶桑,但她却趴在自己母亲季白夫人的肩头抽噎哭啼,孟遥临反而跪在地上等待审判。
夫妇一体,孟遥临跪着,她这个名义上的媳妇也要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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