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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军队越来越近,春儿急得团团转,彩云却一点不着急,好整以暇地偷笑看着春儿着急。
我假装镇定自若,微微一笑,泪眼却朦胧迷糊,嘴唇不住地发颤,一步之遥,终究会生生断了曾经美好的念想。对身旁的彩云、春儿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乱说话,你俩保持沉默就好。若是皇室有人强意问话,问什么就如实说什么。千万不要紧张兮兮。”
彩云细细抿了抿红唇,笑里添了三分险峻之意:“心中紧张那是自然,娘娘吩咐好的会做好,可好不容易才有这千载难得的机遇,若真是皇上和熹贵妃能贵步驾临咱们禅房,哼,就怕熹贵妃玩弄权术,余愤未平乱说坏话。娘娘岂不是白白遭受这番难堪?无论说什么也不能让那狐媚子搅混了局面。也幸而本姑娘早有准备。”
听着彩云渐渐把心中不平之气一口气说出,不觉冷笑一声。我和春儿抬起头见她怒气勃勃,谁还敢说不好的字样,都道:“很好很好。”
“好了,别耽搁了时辰,赶紧去准备恭候圣上吧。”我催促着两位小妮子随了彩云去奉茶,仅仅留着春儿在身边伺候吩咐。随即召唤来卧佛寺寺监的岳柔:“只管吩咐人盯紧了,说什么也先暂且别让皇室的人闯进禅房。”
岳柔何尝不明白我害怕遵守规规矩矩礼节的心意,毕竟过了快一个月的清修淡泊的生活,突然却成了众人的中心,尤其又要面对那些繁文缛节,自然会有些茫然不适从。眉眼里笑意越浓:“香玉娘娘安心就是,你从小在众人面前清秀可人,知书识礼,是一个温婉的好女子,相信当今皇上今日惊鸿一瞥就再忘不了了。即便是那不应该的人闯了进来也会被责怪问罪的,只怕也是徒增烦恼忧心罢了,哪会有人敢动上一根毫毛。”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越柔言之有理,未来之事,心中难以揣测,既然皇上来了,就顺其自然好了。也没什么好多想的。”
眼见着人马军队蜂拥而来,为了知道来的是否是皇上和熹贵妃。吩咐春儿不用在身边伺候,跟随了岳柔一并往外走,出了门外。春儿抬头看了看一尘如洗的澄蓝碧透的天际,心想这天公也有璀璨敞亮的时候,人心却是惯来难以琢磨。她经历很多是是非非,自然也懂得如何面对,主子的事从来轮不到她来插嘴。
只不过,不管在家里还是宫中,任是谁与争夺心里也无法抗衡,论才貌论品学,任何一女子哪里能及得上我的才华一半呢!沉溺于胡思乱想中也不知前面的路,很快随岳柔来到了方才军队走过的地方。看众人已经消失,才松了口气,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已被军队们团团包围住,顾不上多想,和侍卫们胡搅蛮缠地拖延着时间。
“真想不到人烟荒芜的千年古寺脾气暴烈,性子高傲的女子,有香玉娘娘在身后撑腰自然不屑于本王的驾到。”和硕宝亲王弘历对岳柔、春儿蛮横无理毫不介意,微笑着说。他挥手命包围的众人散去。“我有急事要找香玉,今日有所误会想必提前做好准备。倘若香玉若真的不想见我,一炷香之内,本王自然离去。”
他方才欲要转身离去,岳柔立即说道:“等等,四阿哥不辞万里辛劳前来探望香玉娘娘想必心中有事要告知,何不如随我和春儿现在就回禅房。只是一般照理说,香玉娘娘这个年纪仍是依偎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龄,可惜自从来到了此地一丝亲热的感觉都没有了,也许你来了她会很开心。”
“姑娘不必多虑,本王就和你回禅房看看,其余的军队就留守在山中,无须再跟随。”弘历好心好意宽慰岳柔,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吩咐好军队留下来,并叫岳柔、春儿一齐蹬上马背骑马往禅房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