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绣佳人幽梦长,流水空山有落霞
枕上轻寒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失魂落魄的天佑伫立在茫然间放佛看到了我,不愿意面对。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我幽幽的叮咛:“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夫君!”
可谁能料得,这芳华如梦的身影是虚还是真?一种相思两处愁,这一别会是多少时日?在撕心裂肺的梦境中,我静静的瞅着他,眉目间一片怜恤的深情,如点绛嘴唇蠕动着,正在唱一支歌,一支他以前在梦里也曾听我唱过的歌,带有三分不浓不淡的笑意,仿若云销雨霁一般:“青灯暗,客梦回,一声声滴人心碎。孤燕五更家万里,是离人几行情泪。”我唱得婉转低回,歌声中似乎大有深意,那瞅着他的眼神无限哀怜。天佑挣扎着,红玉!他想大声呼唤,却喊不出丝毫的声音,胸部像有重物压着。红玉!他想对我奔过去,却无法移动自己的身子。红玉!红玉!红玉!他在心底辗转的呼喊,紧紧的盯着我。我继续柔和细语唱着,那眉目间的神情逐渐有了变化,他仔细一看,原来不是我,却是香玉,她带着一脸的寥落和孤傲,在反复唱着:“
可怜春,一帘疏雨暗西楼。黄花零落别离泪,减尽风流。对黄花人自羞。花依旧,人比黄花瘦。问花不语,花替人愁。”
她唱得那样萧索,那样充满了内心深处的凄惶,使天佑全身筋骨都被她绞痛了。满脸的焦急和忧虑。她眉头深深锁着,但是却是因为身体的缘故,下不得床。他欲要伸出手来触碰;香玉,他歇斯底里苦苦喊着,腾云驾雾似的向她走去,但她立即幻变成一朵彩色的云,轻盈飘忽,慢慢飘走了,眼看就失去她的踪迹,天佑急了,用尽全身大声喊:“香玉!”他喊得那么响,把他自己喊醒了,睁开眼睛来,在他怔忡的眼光里,他看到的是一屋子的阳光,天已经大亮了。
此时看到一夜未睡好的柳蕙兰进来,立刻问道:“妹妹,你猜猜。可知昨夜我静静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就在虚弱无力之时,熟悉的梦里充满了红玉妹妹的笑语歌声,显得如此的空漠。迷糊当真寻歌而去,辗转反侧,我一直深情呻吟的呼唤着红玉的乳名,然后,我睡着了。我几乎立即就梦到了红玉,穿着纯白的衣饰。飘飘荡荡的浮在云雾里,她在唱着忧伤的歌,并不是她经常唱的那支“惜花人何处,落红春又残”,却是另一支,另一支她不熟悉的歌,歌词却唱得非常清晰:“青灯暗,客梦回,一声声滴人心碎。孤燕五更家万里,是离人几行情泪。”唱完,袅袅婷婷的云雾遮盖了过来,她的身子和云雾糅合在一起,幻化成一朵彩色柔软的香云,向虚渺的穹苍中飘走了,飞走了。我依然惊惶的挣扎着,大声的喊着:
“别走!红玉!别离开我!红玉!”
于是,我醒了,房内一屋子空荡荡的冷寂,曙色已经照亮了窗子,透进来一片迷迷蒙蒙的灰白。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真实和虚幻糅合在一起,我一时竟无法把它们分离开来。最为奇怪的是,红玉在梦中唱的那支歌竟非常清晰的一再在我脑中回响,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楚,这歌声盖过了红玉的容貌,盖过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在房内各处回荡着,回荡着,回荡着,永不消散。我就这样呆呆坐在床上,坐了好久好久,还没清醒恢复如初,直到你来上门,我才惊醒过来,虽是梦,但很真实。只是也不知飘逸出尘,肤白如玉的红玉妹妹如今在宫里过得可安好?”
天佑还在和蕙兰娓娓道来昨夜梦境中的不知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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