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都是不往心里去的,也不知何事孰重孰轻,如今长大成熟温顺知礼多了!皇阿玛也为你感到由衷的高兴,放心了许多。”弘历松了口气,复低头去看点心边笑问“孩儿对皇阿玛的耐心教导,铭感五内。若不是皇阿玛,也不会有今日的弘历。”富察氏拣了块弘历爱吃的桂花糕递给我,“自从皇阿玛日夜关心想念弘历,多来陪陪。弘历做事越来越明理规矩了。不会再像幼年一直混吃胡闹了。”
“只是朕此时此刻愁闷的是远在宫外的香玉,苦了她一人”,雍正心灰意冷叹息道:“此番随朕的心愿入古寺纪念先皇,怕是也要身不由已了。”
还未话落,一口桂花糕一下卡在弘历的喉咙里,大声的咳嗽起来,富察氏忙递了水过来,急忙帮弘历拍背,连续着灌了几口水,才缓过劲来。富察氏心里知道雍正话语正好说中了弘历为难说不出口的心事。温柔婉转笑着说,“才刚说着长大学会慈乌反哺了,就做这个样子给皇阿玛看,这糕点是你一个人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吃的,可没人和你抢!”弘历一边擦着嘴,一边心里琢磨,是否已经让皇阿玛心里知晓?
告诉皇阿玛我心中已深深痴情对你身边最亲近的皇贵妃香玉妹妹?肯定不行!心思百转千回,也没有一个主意。只能安慰自己,不是还有很多的时间吗?最后只能若无其事苦笑了一下,又道:“香玉自从入宫,成为皇阿玛日思夜想挂念不忘的女人,然后和后宫无数佳丽使着手段争宠,那不会到最后伤害的是自己吗?也许出去一段静静心也是件难得的好事,我想既然皇阿玛心中已有了她,她心里也会对你恋恋不舍,我相信她又可能是那样背信弃义的女子吗?”
说着说着,痛心的弘历泪水从晶亮的眸子滑落,在白玉一般的面孔上划出的痕迹,竟是那样的动魄惊心。似乎又一次从同一个梦中苦苦挣扎醒来,曾经洋溢幸福向往的脸上,却满是无奈的悲泣。
弘历眼中隐隐有泪,他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静静看着眼前的沉寂在哀伤悲痛的一国之君,仿佛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沉默—那种沉默仿佛也是一种难得强烈的惋惜。突然之间眼中更有一种叱咤风云的气度,“皇阿玛,难道你就这样忍心让一个柔弱带病在身的女子前去这荒芜寂寥的深山野寺之中?”弘历埋没在心底的苦闷瞬间宛如爆竹爆破瞬间终于脱口而出,叹息,“你根本心里从来不在乎过任何一个对你百般好的女子。”
说完弘历顿时徘徊在心里的苦闷消散舒适了兴许,但此时的雍正陷入了一阵沉思,几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痴心为别人着想的一个儿子的存在。
其实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弘历生的气显然不是为雍正一心不顾他人的感受,也不是为我饱经风霜的命运所担心受怕,而是愧对于我没有好好保护。他微微地扯起嘴角也知道皇阿玛。男人总是事业为重,然而他是一国君主日理万机,自然将家中一切抛开。
雍正茫然伤怀说道:“香玉作为新进宫闱,心中必然知道若圣宠太过,只怕,会冷了其她姐妹的心,对自己也是不利。出宫不只是朕的本意,若说实话,这一切也是香玉心甘情愿。她在离宫之前心里明白不能太过,于是媚然一笑也对朕说过,皇上并不是臣妾一个人的皇上,臣妾纵然期望皇上多有怜惜,亦不敢违了宫里的规矩,请皇上怜悯臣妾的这一片心。让臣妾代皇上前去广慧庵一趟尚可。”
弘历听闻后,脸色稍平静了一些,眼神定定,目光若黑色水银般深邃无底,竟然似看透进雍正的心底,忽的,向前膝行一步,他起身到雍正身边,伸手轻轻握住起了雍正的手,平淡不惊道,“都怪儿臣心急错怪皇阿玛了,有心当无心,还望皇阿玛原谅儿臣一片好心好意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