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枯木发芽和白骨生肌,其实有某些共通之处。
荧光时亮时暗,缕缕比头发丝还细的白光穿插其间。不一会,血止住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安吉尔全神贯注,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杜苍能感觉到安吉尔的魔力从自己左手流过,那是一种将手放在水龙头下,享受水流温柔抚摸的滋味,他也能感受到安吉尔正在进行的精细的魔法运作。
又过一会,安吉尔将手拿开,道:“杜苍,可以了。”
杜苍收回左手,荧光消散,罗马利克的伤口已经大部分愈合,众人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我去给他配草药”,安吉尔站起来,往屋里走去,“杜苍,你帮他们包扎。”
骑士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伤,但只是伤到了皮肉,远远没有罗马利克那么严重,杜苍拿出纱布,一边帮他们包扎一边问:“怎么回事?”
“我是被一只海猩咬了一口”,一个骑士回道:“冲进村子里面的野兽并不多,但也有一些,我们的任务是捕杀它们,免得村民受伤。唉!它们太难缠了,我们好几个人都伤不了它们。”
“罗马利克是被一只海猩抓伤的”,辛格·斯帕莱特舒展了一下受伤的手臂,疑惑道:“当时我们在家族城堡的树林外遇到了他,他浑身酒气的,但还算清醒,便一起同行了。我问他为什么会到那边,他却没有回答我。”
“然后我们就碰到两个海猩了”,特维斯·斯帕莱特比划着,试图情景再现,“六匹马来回齐冲,我们先杀死了一只。另外的一只受了伤想逃跑,我们追上去,罗马利克的马很快,他砍中海猩的肩膀,剑却拔不出来,被海猩反过来一爪子。”
“血一下子喷了出来,喷得旁边的树干都是”,回想起重现当时的场景,骑士们都是心有余悸。辛格摊了摊手,道:“就这样,然后我们就跑来了。他还能说话的时候,还抓住我的手,说他不想死呢。”
“原来如此”,包扎完毕,杜苍走到被火烧得开裂的水缸旁,舀出一瓢暖水,洗干净手上的血迹。看一眼呼吸恢复平稳的罗马利克,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像个男人一样流血,总比哭哭啼啼地要自杀好。不过他和朱琳娜之间的麻烦事,却不知何时才能得到解决。’
“喔喔喔~”附近一只在野兽的袭击下幸免于难的公鸡跳上篱笆,神气十足的打起鸣来,太阳即将升起,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
安吉尔端着一个小碗走了出来,碗里满满装着捣碎了的青黑色草药,“你们看见我妈妈了吗?吉勒摩去找她,现在也不见回来。”
“我们没遇到阿丽迪亚夫人”,辛格摇摇头,回道:“不过在来的途中我们遇到了于力岩族长,他和团长在一起。”
“那不关我事”,安吉尔低着头给罗马利克敷上药草。辛格和其他骑士略显尴尬,杜苍也只好对他们微微一笑。
远处马蹄声响起,杜苍以为是吉勒摩或是阿丽迪亚回来了,抬头一看,却是一队陌生的人马。
骑士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安吉尔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包扎。辛格刚想开口,杜苍就阻止了他:“行了,不用介绍,斯帕莱特家的徽标嘛,我一眼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