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陈二虎父子俩,皆是一愣。
“哎呦,快来看,这是谁来了啊。”尖锐的声音再次想起来,“六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这个时候来。是为了尽孝心呢,还是别有所图啊?”
一番话,把矛头直指陈二虎。正在吵闹的几个人都停下来,对父子俩的目光更加不善。
这种时候,少一个人,自己就有机会多分一杯羹。多一个人,自己的那份必然会减少。其中道理,谁又不知?
常言道,捏柿子要选软的先捏。在这众多兄弟姐妹中,老六是最好说话和最好欺负的一个,自然要一起把他公投出局。
“六弟,”一位年过半百的小老头说道,“咋们爸走的太突然,遗书遗言什么都没留下。这兄弟姐妹都商量着怎么分,你怎么看?”
言下之意就是,你是不是来分遗产的?
“二哥,四姐”陈二虎向前一步,对众人说,“我陈二虎多年不回家,此次更没有来分遗产的意思。竟然爸没有立下遗嘱,兄弟姐妹们就自己商量着办吧。我也不会参与,尽完孝心之后我便走。”
其他几人听完这些话,目光收敛了些。
“哎呀,六弟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的。”四姐很快换了一张脸,“我们兄妹中啊,就六弟最有孝心。虽这么多年不在家,可关键时候还是会来的啊。”
一番冷嘲热讽,让陈默觉得此人无比恶心。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陈默算是切身体会到了。父亲去世,一家人讨论的不是如何将父亲好好安葬,而是为了遗产争吵不休。只不过是来尽孝心,还要被怀疑是为争遗产而来。
“可是老六回来了?快进屋里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从房间传来。
“妈,是我回来了。”陈二虎回答道。拉着陈默,不再理会几人,向里屋走去。
里屋里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满头的皱纹。佝偻着身体,即便是坐着,仍旧用拐杖支撑身体。
在一旁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朴素的打扮,并不高调。相比较院内的几个人,算是最和蔼可亲的了。
“妈,九妹,” 陈二虎轻拍陈默的脑袋,接着说道:“快叫奶奶,姑姑。”
陈默赶紧鹦鹉学舌的喊了句:“奶奶,姑姑。”
原来旁边的就是他的姑姑,还是个“九妹”。
“陈默?你把孩子也带来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太太有些激动,颤微微的伸出右手,“快,来让奶奶看看。”
陈默两步跨到老太太面前,漆黑的眼眸与她沧桑而又浑浊的目光相对。
“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老太太抚摸着陈默的脑袋,一脸慈祥,“小时候那么腼腆,跟个姑娘似的。现在这么大了,都长成帅小伙了。来了好了,来了好啊……”
老太太的手,像是干枯的树皮。没有生机,满是岁月的痕迹。
老太太絮絮叨叨着,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伤心的事,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妈,怎么又哭了?”九姑拿过一条毛巾,将老人家的脸轻轻的擦洗一遍。
“奶奶,”陈默反握住老太太的手,“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太太有些感动的看着陈默,拉着陈默的手,不停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陈默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安慰她。只是看到老人家在哭,实在是于心不忍,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反应。是啊,即便是陌生人,看到有老人家痛苦,也会安慰两句。而自己的亲人,却在门外为遗产而吵闹不休。
陈默得知,爷爷虽是农民,却很是精明。改革开放后,果断弃农从商,开始做些小本买卖。
后来有些经济资本,就和奶奶来了家餐馆。由于手艺不错,生意红火。陈默的爷爷也由此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
若不是如此,也不能养活这么多孩子。
而爷爷的积蓄竟然还不少。两套房产,一套是现在居住的老房子,另一套是在市里刚买的住房。还有两家店面,都经营的不错。此外,还有一笔不知道的存款。
陈默从不知道自己爷爷家里这么有钱,而且自己的父亲竟然还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打工。
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什么日子都是人过的。
“爸,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让我怎么活啊?我还要给你尽孝心,让你安度晚年。可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丢下我们不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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