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耳闻?”大概是与计不灵同行得久了,夏饮晴见多了他的灵机应变,竟也学到三分,以问制问。
经她反问,木承沙的戒备的确消去大半。他与李客相视一眼,皆是微微摇头,道:“可惜我等未曾听说此人。不过,三位既是胡副帮的朋友,也就是白沙帮的朋友,我自当派人打听。”
胡副帮?陆无涯的眉头一闪而过,道:“帮主大义,晚辈在此谢过。”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木承沙摆了摆手,“帮中空房尚多,不如三位就此歇息两日,待我打听到龙姑娘的下落,再走不迟。”
陆无涯追至此地,为的就是寻找玄武石牌,能以客人身份混入白沙帮之中,总比来日硬闯要明智百倍。他立起身来,再一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就有劳帮主了。”
几句闲言之后,李客将三人领进了正厅侧后的西院,安排住宿。
“你们在这两间客房好好歇息,我就住在对面,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说话。”李客道。
“‘胡副帮’当真客气。”陆无涯话里有话。
李客怔了怔,嘿嘿一笑,道:“胡归川这个名字,就和这脸胡子一样,都是假的。我乃蜀中汉人,本名李客。”旋即在鬓角摸索几下,轻轻一扯,撕下一张贴满长须的面具,露出浓眉大眼。没了宽疤遮掩,眉心偏左的一颗黑痣也现了出来。回忆起昔日的通缉画像,虽说画中已是相貌堂堂,但与他本人相比,还是差上一些。
奇怪的是,陆无涯仍不记得与他有过交集。
“兄台定是不记得我了吧?”李客道。
陆无涯尴尬地抬了抬嘴角,微微摇头。
“无妨无妨。三位若有精神,不如就先坐下,听我慢慢说道。”李客道。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自是精神充沛,便分别就座。
李客逐一沏好茶水,道:“十二年前,我才刚满十四年纪,随着三个长我几岁的富家狗党去酒楼买醉。在我解手的时候,见着几个恶人强抢女人。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于是我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但我当时不会武功,大腿还没那几个恶人的小臂粗,自然是惨遭一顿毒打。三个狗党见我被打得口吐鲜血,二话不说撒腿就跑。那几个恶人越打越凶,竟然拔刀而出,说要砍掉我的脑袋。我一听,顿时就吓得……吓得尿裤子了。”说罢,随着夏秋二人一同笑了起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有两位少侠挺身而出,将那几个恶人打得狗血淋头,跪地求饶,救下了我的性命。而那两位少侠,正是兄台和墨门的流苏公子。”李客道,“若非兄台仗义相助,就算我侥幸能够活到今日,只怕也是缺手缺脚之人了。”
要不是他此时提起,陆无涯险些忘了自己还曾行侠仗义,还曾与流苏酒醉逍遥。
往事随风过,岁月不留情。
看着李客面色激动,陆无涯感慨万千,叹道:“十二年前的事情,难为你还记得,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李客一本正经道,“之前相遇,我本不确定你的身份,且身遭通缉,也无暇细说。今日再见,当真巧极!”
“的确,当真巧极。”陆无涯不禁淡淡一笑,“说起来,你是为何遭到官兵通缉?”
“此事说来话长。”李客沉沉地叹了口气,“是与苏居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