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意思,是嫌我这无鸣寺太破了么?”空渡道。
“在下是想表达对神僧与佛门的敬意。”苏必然道。
“既是敬意,又为何要将我的名头说在‘佛门’之前?倒是要令我对佛门不敬了。”空渡道。
苏必然恨得咬牙切齿,口上却仍毕恭毕敬:“神僧不在少林而是隐于此处,想必是不愿参与江湖纷争。不如我们各退一步,神僧令两位姑娘出寺,我也带人撤离,而后之事再与神僧无关。”
“不巧,我之所以不在少林,就是因为太喜欢参与江湖纷争,才被空闻方丈赶了出来。”发声之时,空渡暗施内力,震得墙上数人耳鼻流血。
他忽抬双掌,凭空一抓,将两团寒光拍在秋梨背上。刹那间,厅中有四具尸体忽如断梁木屋,赫然坍塌,留下一地白骨。随着一口鲜血喷出,秋梨只觉之前灼于心头的火焰将灭未灭,温暖得正好,在体内游荡,甚是舒畅。
“女娃娃的伤已无大碍,你们去厅中歇着吧。”空渡道。
夏饮晴注意到他面色有些发白,关切道:“那您呢?”
“若是杀了哪个恶人可以救女娃娃,我现在就动手。”空渡白眉微低,淡淡一笑,“苏施主,你手中的石杖莫非只是拿着唬人的?”内力暗施,令周围数人口吐鲜血,倒下墙去。
苏必然深知再拖延下去只会更加不利,忙掏出一锭白银丢入院内,喊道:“杀了老僧,赏白银五百两!”一时飞镖四起,暗箭紧随。空渡左掌向地空拍,激起碎石无数,右袖一挥,碎石四散,截飞镖于半空。然而暗箭铺天盖地,他忙发功护体,抵过箭雨,却突然干咳起来,一时内力涣散,被后发两箭射中肩部,鲜血直流。
苏必然一阵狂笑,道:“看来功夫再高也抵不住老子人多!老僧已经受伤了,都给我上!”三四十人提斧举锤,应声而起,如饿狼奔腾。空渡双目微合,深深吸气,忽地握掌为拳,青筋暴起,顿时袈裟尽碎,露出上身,只见插在肩部的暗箭断作两半,两处伤口则像遇水的红墨般消失不见。他冲进人群,臂迎刀斧,背接剑锤,猛然挺身,一声怒吼,震耳欲聋,周围兵器犹如惊弓鸟雀,无不脱手,弹飞数丈。来袭之人有半数死于自己兵刃,余者皆是七窍出血,满地打滚求饶。
这神僧非但同时使出《金钟罩》与《狮子吼》两套绝技,竟还能令伤口瞬间愈合!苏必然的笑容僵在脸上,表情甚是扭曲:“传闻,当内力深厚到了一定程度,便能肉身不伤性命不灭,没想到……没想到是真的……”
然而只有夏饮晴注意到,厅中剩下的三具尸体中又有一具塌为白骨。与此同时,空渡蛮力泄去,瘫坐在地,粗气急喘。
见状,苏必然皱了皱眉,心道:这老僧莫非已将气力用尽?
他环顾四围,发现立在墙上的还有三十来人,都是一脸惊恐,瑟瑟发抖。他摇了摇头,试探道:“白银千两,有人敢上否?”果然无人回应。
他牙关一紧,猛杵石杖,道:“一群饭桶!但凡今日跟着我上的,都赏黄金百两!”纵身起跃,高扬石杖,直向空渡砸去。见他亲自上阵,又有重金为赏,墙上之人再不顾其他,纷纷攻上。眼看空渡不支,厅中的夏饮晴也拔剑而出,拦住三人,缠斗不解。空渡白眉凝重,匆忙吸气,十指齐动,虽发得《妙生莲华指》,功力却大不如之前,只将十余人打退,甚至还被苏必然以内力强接一指。
“老秃驴受死!”苏必然手起杖落,血花四溅。
流血的不是空渡,而是秋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