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无需繁礼。”
纪宁回道,眼睛马上又瞟到陈关的尸首上。刘梦叹了口气,转身对陈关的随从道:“你们也看到了,死人没必要再去扬州,把人抬回去,事情经过如实禀报。若是擅自捏造,可与陈关欺师同罪!”
几个随从战战兢兢,慌忙答应,把陈关冰冷的尸体抬上马车,当即往青州方向去了。
纪宁道:“谢刘兄,不知刘兄可否告知这陈关是那位圣人之后?”
刘梦见纪宁毫无架子,也是心生钦佩,沉吟道:“这陈关,说是圣人世家,实际上青州的陈家也是个偏门远房,沾亲带故罢了。”
“不过,即便如此,陈家势力也是了不得,人在青州,但京城的人都要照顾到他们。只不过,很多青州文人与我一样,虽然一直与他相识,倒是一直不怎么待见他。”
纪宁感同身受地点点头,刘梦见状又道:“不仅是因为此人好色成性,空有才华却无文德,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一直以圣人世家自居,口中的那位陈圣却是楚国人...”
纪宁若有所思:“可是楚国琴圣陈典?”
“正是,这位半圣虽然现居圣地仙音宫,但是却是众圣中出了名的护短,不然以陈关家那点血脉也不会有此权势。当然了,为圣者不会肆意妄为,护短归护短,也都是合乎情理道义的。”
刘梦顿了顿:“只不过,陈关仗着一个楚国半圣,在青州耀武扬威,自然引得很多文人不满,在青州的风评也是很差...”
这也是为什么当纪宁说出那句“灵国的扬州”时,跟陈关的回应对比之下,刘梦会深有触动的原因。
“烟寒,你怎么了?”
正说话间,纪宁忽然发现凌烟寒有点异样,凌烟寒微笑着摇摇头,可纪宁明显感觉有些牵强,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握住她的一只手。
小巧柔荑此刻有些发冷,纪宁轻轻扶住凌烟寒的肩膀,发现身子不时有些颤抖。
纪宁轻叹,油然有些心疼:“烟寒,别逞强,有我在呢...”
凌烟寒一个女子,一直也是凌家的掌上明珠,今天可是头一回见到一个大活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死相虽然还好,但难免也会有不适。
凌烟寒听了纪宁的话,心间顿时一暖,由得纪宁在刘梦面前将自己搂在怀里。
“刘兄,时间还早,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刘梦点点头:“与先师同行是缘分啊。再往前面有一个小茶摊,是这寒眸森林里唯一像样的休息处了,到了那天也差不多要黑了,我们届时就在那里夜宿一晚吧。”
于是,纪宁一行人再度出发,到了茶摊那里,几人落脚又开始玩起“斗尚书”来打发时间,看得一旁的刘梦倒是啧啧称奇。
“刘兄,那会儿我见你有一方棋盘,可是在修棋道?”
刘梦点头:“嗯,说起来刘某在其他方面没有什么造诣,棋道却是自小便有些天赋,所以我看先师现在把玩的这些纸片,也是感觉颇有些韵味。”
“嘿嘿,这是我自己没事瞎想的。”纪宁摸摸鼻子道,“不过刘兄精通棋道,待会儿我倒是也有点新东西和刘兄探讨。”
“哦?先师对围棋可是也颇有研究?”
“不不不,待会儿我来给你好好说道一下五子棋,稍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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