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笙心慌之下,急道:“这位总管不知还有何事?这戏子不堪入目,免得污了您的眼!”
“不堪入目?”那侍卫眼神闪了闪,紧盯在阮小幺身上,明显对她生了些兴趣,“我瞧她这小身板儿,却倒似家中的一个妹妹!”
几人哄笑了起来。
“你家中哪有甚妹妹?莫不是在哪处窑子里头的妹妹!”几人大笑。
后头已有要出宫的下人,却都去到了一边,由另一人查过了,反先了红笙二人出宫,临走前,还不免又投来了一个若有若无的视线,说不出是看戏还是怜悯。
阮小幺咬着牙,只是又低了脑袋,不去抬眼看那守卫。
那人不耐烦之下,竟揪着她的头发便迫她抬起了头,一见之下,先是有些发愣,后吃吃笑了起来,“你那好姐姐,可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红笙大急,几乎要上前掰开他的手,慌道:“总管大人,此女性粗鄙不堪,只脏了大人的手!若大人喜欢,奴婢回去禀了姐姐,姐姐感念大人恩德,可不念着大人的好……”
阮小幺的头皮被揪得生疼,脑袋随他的动作往后仰,露出了柔嫩白皙的脖颈,皱着眉眼哀声道:“非是民女粗鄙,只是……谁也不愿生了那种病,奴婢命苦,原本以为入了宫,能有些生计,却又被赶了出来……”
那种病?
那侍卫恶寒了一把,反应过来后甩手就把阮小幺扔了出去。
阮小幺被这么一推,一个没稳住身子,差点没栽倒在地,踉跄了一下,下意识护住了肚子。便听那侍卫骂道:“瞎了眼的奴婢!什么腌臜人物都往宫里领!让主子知晓了,没得你吃不了兜着走!”
红笙呆滞了一瞬,忙接过话头。点头哈腰就要把阮小幺往外推。
阮小幺生得眉眼标致,一张脸如莲瓣一般娇嫩。看在侍卫眼里,却又是厌恶又是可惜,方才看到个模样好些的小娘子,却又到手的鸭子飞了,怒上心头,解了刀鞘,就要往她身上砸来!
那一记正往她腰腹处狠狠打来——
阮小幺惊得魂不附体,身子比脑子先动。背过身,刚来得及吃了他狠狠一棍,背上骤然一疼。她惨叫了一声,堪堪抵住了一旁墙壁,才没趴倒下去。
红笙猛然尖叫,扑过去便抓住了那刀鞘,“总管、总管您消消怒!莫要闹出事来,您也受连累!”
那统领得意洋洋,扬了扬刀鞘,啐了一声。“宫里本不该进这等龌龊人!你这丫头如此惊怕,莫不是收了她什么好处,万一惊动了。你自个儿要受累吧!”
进出的宫人早就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往此处瞄上一眼;其余侍卫离到一边,却都笑吟吟看着,竟无一人上前阻拦,正待看好戏。
阮小幺背上火辣辣地疼,好歹护着肚子,让那竹罩没脱落下来,瞥见红笙红着眼圈,仿佛要哭出来似的。艰难动了动唇。她想问,那简正德天杀的到底有没有安排!?
那侍卫不屑呵笑的嘴脸肆无忌惮露了出来。好像方才碰了她一下,当真脏了他的手一般。一边说着“这种贱民纵使出去了,在窑子里也是个祸害”,而刀鞘再一次高高扬起,瞅准了阮小幺伸出的手臂,砸了下去。
红笙顾不得惊愕恐惧,扑上阮小幺便将她挡在了身前,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把,疼得她一哆嗦,哭了出来。
阮小幺咬牙切齿道:“你如此虐杀宫人,不怕她主子来报复!?”
那侍卫也惊了一瞬,瞧着两人,却愈发地疑心起来,“你不是要赶她出宫……”
却又猛然反应过来,双眼圆睁,喝道:“把她们抓起来!”
阮小幺霎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了一个念头,逃出去!
对上红笙的双眼,见她面上惊惧呆愣,满是绝望。她猛地拉了红笙一把,指甲甚至掐到了她的肉里,“走!”
两个弱女子,在一群惊起的侍卫之中,硬生生挤出了几步路,随后又被周围健壮的手脚拦截住,困在了人群中。
眼看着出宫的门就在脚边了,一步之遥,却再逃不出生天!
红笙丧气得直哭,索性放弃了遮掩,勉力挣扎到阮小幺跟前,朝暴怒的众人叫道:“姑娘是多金贵的人物!你们也敢动她!?”
那些个侍卫才不听她耍嘴皮子,粗蛮地先给了她一巴掌,打得红笙脸一偏,嘴角红肿出血,哼道:“不过是两个逃奴罢了,咱们不跟你们过不去。把她们关起来,派个人去总管公公处报信!”
阮小幺狠狠咬着唇,心中绝望无比。
此时却又遽然听到一串疾掠的马蹄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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