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镖局的选拔已是下午一点多了,沈墨和秦淮两人搭伴去了亨通镖局附近的一家小酒楼吃饭。酒楼离亨通镖局隔着两条街,是一幢简朴的二层小楼,沈墨二人上了二楼,挑了一个靠窗口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酒,一斤猪耳朵。两人对饮了一盅,秦淮目光盯着酒杯,问道:“沈兄弟,哪里人啊?”
“本地人,就住在南边十五里外的溪村,你呢?不像这里的。”沈墨说道。
“北边来的。”秦淮答道。
“越人?”沈墨问。
“嗯,遭了兵祸,周人进了城,三天三夜不封刀,家里人全死了。”
沈墨觉得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心里十分愧疚,连忙道歉:“抱歉,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秦淮淡淡一笑,说:“没关系,我早已经习惯了。”
“那你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南方当镖师呢?”沈墨似乎是想转移话题。
秦淮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盅,然后一饮而尽,道:“逃避,逃得越远越好,离家越近,越能想起曾经的过往,闭上眼总算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临死前的哀嚎,所以我躲到了南方,远离故国。”
秦淮盯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喃喃自语道:“或者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我已离开了家,甚至来不及留下一些简短告别的话,或许会流泪伤悲,或许会撕心裂肺,到头来发现这世间哪有什么依靠,世事无常,一直都在。”
沈墨看着秦淮深邃得宛如星辰大海的眸子,不由觉得这个比自己大一岁的青年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沈墨也晃了晃酒盅,干了一杯,说:“咱俩今天才认识啊,你就对我这么掏心掏肺,我受宠若惊啊,这样好么?”沈墨缓解一下沉重的气氛。
“因为沈兄弟你第一眼看起来就不像个坏人啊,感觉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秦淮笑着说。
沈墨听着不由心里一暖,行走江湖哪有几个人会刚认识就会推心置腹,这种人要么是神经大条,要么是刚认识就真拿你当兄弟,秦淮显然不是蠢人,这是莫大的信任啊。
两人相视而笑,推杯换盏间两个人彼此更了解了对方,沈墨算是出山后正式结交的第一个兄弟。
沈墨二人吃完了饭,回到亨通镖局,又在校场上对练了一番,引得镖局弟子们一阵侧目。晚上两人在镖局客房各自修炼了一宿,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两人就跟着杨映雪一行二十余人启程向岭南府城进发。
一行二十余人都是三十岁以下的资质不错的年轻人,武者的寿命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会有很长的增长,所以三十岁以下都可以称作‘年轻人’。沈墨观照过他们的静脉,大多是后天武者,只有四五个个是先天境界,还得包括坐在马车里的杨映雪杨大小姐和她的车夫,一看就是杨四海派给她的护卫。
清河县城离岭南府城有七十几里的路途,一行人走了小半天,来到了一树林,道路穿林而过。江湖上讲究逢林莫入,沈墨走到杨映雪的马车旁,对着车窗说:“杨小姐,前面是一片不小的树林,都说逢林莫入,咱们还是绕过去吧,别碰上什么山匪马贼。”一旁的车夫也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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