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出来踩路,可是两人走着走着就去了水田。 天气说旱就旱,这个月以来一直都没有下雨。幸好从山上一直挖下来的水沟里还有一股细细的活水,轮流分到各家的地里也不至于把地底晒干。田里的水稻已经开始打浆,张小柳许多天没来看,这时候才发现田里的作物都开始进入成熟期了。
这里的水稻长势当然远远比不上他曾见过的杂交水稻,禾秆低矮也不够硬实,想来稻穗也不会有什么逆天的结果,因为禾秆撑不起来。不过因为周围人家的情况都差不多,大概也就是正常水平了。
旱田里的作物更让张小柳高兴,玉米秆儿比他还高,上头的苞也有手掌长了。红薯的藤蔓层层叠叠,一片青翠爬满了半片地。黄豆已经结了荚,只是里面的豆粒没有成熟,还干瘪着。
“这些红薯长得真好,看来我们得把镰刀找出来准备割红薯藤了。”张小柳拉了一把红薯藤,看它几乎有五尺长,高兴地说。
“可是这时候种红薯,地下的红薯个头都不大。你看别人家都是种的玉米多,下半年才种红薯。”赵正则却是不解,他来张家没多久就赶上春种,那时候虽然也纳闷,却因为摸不准小柳的性格,都是说什么做什么。
“没办法,我们家里什么剩的粮食都没有,我还想养头猪呢!”因为附近田里的人多,张小柳说话时都是压低声音:“把薯苗藤用来喂鸡喂猪,红薯还可以煮来吃,再说玉米种出来可没有红薯多。”至少它的秆子除了沤肥和用来烧就没什么用处了,红薯却是一点都不浪费。他以前小时候起床就是伴着母亲剁薯苗藤的声音,清晨起来割一把薯苗藤,用大把柴刀在木板上切成细段,加水到锅里煮熟,就能做两天的鸡和猪的饲料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收了接着再种上一批吧!”赵正则闻言很高兴,觉得张小柳真是个有主意的人,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红薯肯定要种,就是我们的地太少了,其他东西只怕就种不了了。”张小柳也觉得要继续种红薯,它能保存得久,产量高,还可以做主食,实在不舍得放弃。
赵正则闷头想了许久说:“我看到今年又有好几户人家跟村长说要开荒呢,要不我们也去村长那里说说?”
“开荒?” 张小柳好笑地上下看了他的小胳膊小腿几眼,好吧,虽然现在正是长身高的时候,他这两个月也抽高不少,看上去不像可怜兮兮的豆芽菜了,可是依然是不够锄头高的孩子。再说了,虽然开荒前三年免赋税,可是前三年基本上什么也种不好。
“你觉得你能开出多大的地方来?我们家里可没有劳动力了。”想要开荒的除了初来乍到没有田土又想扎根的外来人口,基本上都是家里劳动力有剩余的人家。像家中兄弟众多的,虽然开出来的荒地要耕种很多年才能好转,可是毕竟土地是记在自己名下的,能够世代传下去。
赵正则也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们还是先养着□□,等以后有钱了再去买些水田。”现在开荒的都是在山脚下,引水可不方便,几乎也只能做旱田用。
“嗯。”赵正则应了一声,也开始烦恼起来。在他心里,七八两银子一亩的田地是横在眼前的高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爬过去。
菜地的丰收是非常喜闻乐见的,张小柳一点也不舍得浪费了,豆角和苦瓜成熟之后都摘下来煮水再晒干,不能保存的茄子和韭菜成了饭桌上的主力。他变换着许多样式分别把炒茄子红烧茄子清蒸茄子酱拌茄子煮了个遍,终于把大家吃得闻茄子色变。
“你们不能这样,我们好不容易才种出这些茄子,再过一个月这些菜可都没有了。小心到时候天天给你吃盐拌饭。”张小柳批判的对象主要是小松,小麦和赵正则虽然也明显胆量减少,可从不敢抱怨半句。
小松显然脑袋瓜子还小,把几个月前的苦日子都忘了,与他干瞪着眼。
“我要吃肉肉,不然鸡蛋也好……”他大概还有些忌惮这个大哥,身子往小麦旁边移了移,却依旧不肯放弃争取改善菜色。
“好呀,你出去看看村里哪家吃肉的,然后问问人家要不要你做儿子。”张小柳冷笑一声,说:“你不吃也好,我正觉得今天把饭都做少了,一会儿把你的给我刚好。”
“不要!”小松听了慌忙捂住自己的碗,白米饭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小麦,以后大鸡让他看着,小鸡才你喂。家里也没钱买大米了,以后通通吃窝窝头去。”吃饭前小松看到灶台上摆的又是茄子就不高兴,小麦仔细哄了半天就是不愿意吃了,张小柳看得十分火大。
难怪都说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前几天吃肉可还让他吃出脾气来了。割肉的时候村里可许多人看着他呢,人家一大家子也才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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