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里的秧苗还不够时候,张小柳屋前屋后走了两圈,觉得可以先修整修整一下周围的环境。春天野草长得快,加上已经很久没有拔除,这时候的野草已经长到小腿肚那么高。习惯了整洁的钢筋水泥的张小柳看不惯它们很久了,就怕里面藏着什么蛇虫之类的爬行物体,夏天还特别爱招蚊子。
前些日子拿去给家同么么做的衣服也已经裁好了,原来一匹布比他想的十二米还多些,大概是尺寸稍有不同的关系。家同么么当时与他比划之后便说,他们这样的身形做现在的短衣,尤其小松还是个爬地的孩子,一身衣服也用不了三米布,至少能多裁出两身衣服来。张小柳想了想,让他给张正则和小松一人多做一身。
家同么么当时颇恨其不争气地点了点他的额头,大概是说他年纪小小只顾着疼夫郎,看起来以后就是要被吃得死死的。张小柳听得荒诞,对于他种种说法,也只是装不懂点头说是就算了。他却没想过偏颇谁的问题,小松年纪最小,身上穿的还是大人改小的不合体的衣服,当然先要紧着他一份。赵正则当时却是两手空空地来家里,穿的衣服还是自己的,已经许多天没得替换了,也不得不为他裁两身能用来替换。至于自己和小麦的,只能往后压一压了。
早上起来之后张小柳依然先去做早饭,先前卖了灵芝回来财大气粗的吃了一顿白米饭,现在却不敢再这样的吃法了。他量了小半碗的白米,和同样分量的糙米、粗粮一起做成稀饭,放上盐和油就能吃得很高兴了。
其实这里一般人家的早饭时间比他们晚得多,大部分是起床之后先下田或者上山干活,快到巳时的时候才陆续回来吃早饭。但张家现在没有大人管这些,张小柳就按着自己的习惯来了。但他也觉得迟早要把这个习惯和这里的人步调一致,不然的话到中午的那段时间太长了,肚子饿得慌。
用完早饭之后赵正则先去把水缸里的水挑满,然后还要挑水浇菜。小麦带着小松在房间里或者屋前玩,偶尔还帮忙找些野菜。张小柳则有些期待地往家同么么家走去,今天衣服该做好了。
拿到衣服的时候倒不激动了,张小柳连看都没有仔细看,付了钱又谢过人家,卷着东西就往家里走。家同么么看他咧开的嘴,心想柳哥儿看到新衣服总算露出些孩子样了,总是那般老气沉沉的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回到家里赵正则和小麦看到他手里的衣服都十分高兴,张小柳给他们比划了一下,穿起来应该轻松些,小孩子身量拔得快,不做大些很快就不能穿了。可是当他把两套衣服塞入赵正则怀中,他整个人都慌张了。
“不要,柳哥儿,新的给你,我穿旧的就好。”他鼻尖都冒出一层细汗,退了一步躲过他的手。
这是赵正则第一次唤他,张小柳感觉有些怪怪的。以前两人说话都是直接说,也不用加上称呼。
“旧的都要穿没了,你先拿着,过段日子赶集我再去裁些布回来,我和小麦的自然也不会少。”张小柳说得毫不夸张,自己穿的衣服本来就是么么的衣物改小的,磨了这么多年再给他穿,总是怕他力气用大些就要豁开口子了。
“我,我不要。”赵正则总是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的话,但是看看小麦手上也只有一套,低下了头。
谁说他是呆子呢,明明就是个心思玲珑的孩子。张小柳揉揉额头:“你不要衣裳,难道以后都不用穿了?小麦还有几身旧衣,过些时候再裁也不要紧。我还指望你出力气种田养活他们呢!”
赵正则最后也没有表示,张小柳只得帮小松先换了新衣,看起来倒也精神了许多,不像初见到时那副面色青黄的模样。
农家活虽说只有收、种的时候最忙碌,但是平日也有不少事儿。砍柴割草沤肥整田,一样也耽搁不得。不过这时候张小柳还没有这些烦恼,张爹爹是个勤快的,屋后檐下堆的柴足够烧半年了。春季的沤肥整田已经来不及,也就不用急着做了。
午饭时候,张小柳慎重地说了要清理门前草地和弄篱笆的事。赵正则和小麦都不是活泼外向的性子,而且唯他马首是瞻,听得他有安排,都是二话不说的点头。
于是半个时辰后,几个人就热火朝天的干开了。张小柳负责把劈开的竹篾削尖一头,再用绳子把几根架在一起扎成菱形格子状,小松就坐在他旁边玩耍。赵正则带着小麦在屋外拔除杂草,等小柳扎好一段篱笆,就唤一声让他过来帮忙,把竹子尖的一头深深扎入泥土里,让它稳稳当当地竖立在那里。
这样的工作让张小柳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时代,只是那时候坐着玩耍的是他,在一旁织篱笆的是父母。
虽说现在还是人小力薄,但他早就想好了要把这个家也好好打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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