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苏夏难得失态一次,起身的动作太剧烈带倒了椅子,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苏云秀,一脸的不敢置信。
苏云秀略带几分讶异地看着苏夏如此激动的反应,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迪恩,勾起了唇角:“父亲,迪恩自己都没当回事,你又何必为他操心呢?”
苏夏闻言一愣,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安坐如山只是苦笑着的迪恩,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顿时火气就蹭蹭蹭地往上冒:“迪恩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呃……”迪恩犹豫了一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不过就这一犹豫,苏夏就知道他的回答是什么了,火气烧得比刚才更旺,心里却是拔凉一片,苦笑一声,苏夏略带几分疲惫地说道:“算了,我明白了。”
说着,苏夏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不给迪恩,甚至在迪恩伸手要拦住他的时候时候狠狠地把对方的手打掉,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迪恩顿时苦笑不已。
“自作自受!”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苏云秀丢下了这么一句评价之后,起身施施然离开了,只留下迪恩叹着气,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手背遮住眼睛,掩藏住了他的神色,只有苏云秀留下的那句话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
苏云秀顺着方才听到的声音,走到了二楼一个房间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出声问道:“父亲,我可以进来吗?”
好半天,里面才传来苏夏的声音:“是云秀吗?进来吧。”
推门进去,苏云秀顺手把门带上,径直走到苏夏身前,问道:“你很难过。”
“嗯。”苏夏心情实在是糟糕透顶,纵使是女儿进来了,也笑不出来,最后干脆就不笑了,听到女儿的问话,忍不住就想倒苦水:“我本来以为,迪恩和我一样,是做好了过一辈子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也是,迪恩只说爱我,却从来不肯跟我许诺一生,是我太天真了。”
苏云秀却说:“未必不是他不想,只是他做不到而已。”
苏夏有些讶异:“难得你会替他说好话。”
“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苏云秀轻轻一叹,说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他干的就是这行,刀尖上舔血的买卖,指不定哪天就命丧黄泉了,又怎么跟你许诺一生。身体的事,他不跟你说,恐怕是因为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能活到寿终正寝,干脆就不说了。”
苏夏的表情顿时古怪了起来:“你知道迪恩是做什么的?还有,同病相怜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答完问题后,苏云秀反问道:“难道父亲不知道吗?”
“我知道。”苏夏叹气:“迪恩从来不说,不过我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只是他不想让我担心,我就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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