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庄子非离开了之后,凌思凡就有一点点恍惚。
每天回到家中都是冷冷清清,他摸索着开关,自己打开壁灯,却总要摸半天才找得到按钮,因为他的确很久没开过灯了——之前,每天回家,都有庄子非在等他。
同时,他的手机再也没有庄子来的任何消息。过去,庄子非总是“骚扰”他,一天至少十条微信,现在呢,只有同事、合作伙伴、记者等等会给他消息了。每次一有提醒他都会立刻看,然而总会发现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再也没有那个人温暖的怀抱,再也没有那个人柔和的笑容,再也没有那个人温柔的话语,他是孤零零的,他是一个人了。
从此,快乐时再没人和他一起快乐,悲伤时再没人和他一起悲伤。他将每天独自醒来、独自上班、独自下班,独自入眠。
庄子非,是真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他开始疯狂地给庄子非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然而永远没有回音,虽然即使是找到了,他也不知该说什么。
同时,每天,他满脑子想的全都是庄子非。
他对自己很失望吧?他应该不会再爱自己了,他永远不会想见自己了,自己真的失去了他。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能察觉到心脏上的痛感。
庄子非在他的家里留下太多痕迹,凌思凡看见冰箱就会想起38个盒子,看见灶台就会想法胡萝卜宴,看见卧室就会想起握手腕那一夜,往事无孔不入,折磨得凌思凡快要疯了。
连想疗伤都做不到。
那个人,曾经那样对他,他却是没有要。
……
他忍不住看照片,又不敢看照片。
“自己不是自己”的麻木感再一次狠狠袭击了他。
他顷刻间变得比董事会发生的那天还虚弱,行走、站立甚至讲话、喘气都是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奇怪……明明增发新股的事可以被解决了,然而他却一丝一毫的欣喜都没有。
他告诉他自己:公司保住了啊,你开心起来啊,是你自己选的。
然而不行,他依然感觉不到他自己。过去人说,当爱侣成为了自身的一部分,分开就会像截肢那般地痛苦,而此刻凌思凡却觉得,他整个人都随之而去了。他并不是失去了某一个部位,而是丢了主体,剩下的全是破碎的和贫瘠的。
凌思凡回想着,刚刚得知即将逝去霄凡那时候的自己,似乎胃酸翻涌,可并没有感到整个人消融着。
凌思凡时常都觉得,自己的办公室像是一座小岛,海水正在涨潮,即将淹没这间小小的办公室,而他自己,也将随之沉入海底。
这种“也许死了会比现在要好”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
——庄子非走后的第二星期,凌思凡收到了一个包裹。
他打开一看,发现是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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