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庄子非就想要站起身来。
看着庄子非很想释放的样子,凌思凡觉得自己真的是不正常了,他说:“……如果这样才能帮你的话,也行——但你不能再有进一步举动了。”
庄子非没说话,力道却很猛烈。
凌思凡早已经有了反应的某个部位一接触到相同的东西,立刻就变成想要立即冲出牢笼的猛兽。
他全身不对劲,整个下身都软,身体深处仿佛有着什么渴望,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一些慌乱。
庄子非一手搂着凌思凡并紧了的腿放在肩上,另一只手按着凌思凡的胳膊,低下头去,在对方的脸上落下一连串的吻。他仔仔细细地亲着凌思凡的眼睛,鼻梁,脸颊,脖子,还用嘴唇轻轻地扯凌思凡的睫毛。
凌思凡的衬衣已经被撩上去,露出了他稍微有一点细的腰。
庄子非去咬凌思凡的唇,凌思凡糊里糊涂的,竟然就与他接吻了,而且连舌头都缠在一起。
一吻结束之后,凌思凡才再次察觉了不对劲,别过了他的脸,庄子非的吻便密密麻麻地落在了他那半边脸上。
凌思凡感到了空虚,然而他却守着理智,始终没有更进一步。他望着天花板,意识始终浮浮沉沉,仿佛到了新的空间,感受不到真实的他。
一切都很不可思议。在梦幻中,的确有梦幻中才会有的艳丽,让人头晕目眩,被更深地拖进色彩的中央去。
过了不知多少时间,凌思凡听见庄子非的喘息明显粗重了,同时全身肌肉紧绷,大约一分钟后他的西裤就脏了一大片。
庄子非抱着他说:“对、对不起……”
“没事。”凌思凡让自己恢复冷静,并且还拍了一拍庄子非,“你应该好了吧?那就赶紧起来。”说这话时,他装出一副只为利益的商人模样,刚才的一切好像全都与情感无关。
就让自己也被当成这种人吧,凌思凡想:反正这世界上这种人非常多。那些人并不把身体接触当一回事,反而觉得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何乐不为,根本不会产生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要心理上能过了自己那一关就没有什么了。
他撕了一张纸,把自己的裤子胡乱地擦净了。
不知为何,他内心依然有很柔和的情绪在。
室内灯光昏黄,却也足以让黑暗的东西黯然失色。窗外的一切都已经被暮色染黑了,只有这里不同。附近有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闪烁,宛如蜻蜓在阳光下轻盈振翅时所闪耀的缤纷。
“思凡……”庄子非重新扣好了皮带,“我……我也帮帮你吧。”
“不用。”凌思凡很克制地道,“我又没有被人下药。”他早就确定了,不能越过这个理由。
“但……”庄子非再次说,“你好像也很难受的。”
“忍忍就过去了。”
再进一步的话,被压抑的东西恐将喷发而出,在领地上肆虐,再也无法将其关进盒子里了。
“哦……”庄子非自然不会强迫他,“那……那你要去洗手间吗?”
“不用,又不是很难耐。”凌思凡反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心跳基本上恢复正常了,头还是晕,不过似乎也好了一些了。”
“那就好……”凌思凡又问道,“你想让我送你回家?还是就在这里休息?”
庄子非低头思索了一下,说:“我不太想坐车,直接休息好了,我换一间房吧,在这里有点怕。”这间房是那一群人开的,虽说凌思凡用力砸门后,他们就“哐”地拉开门跑了,但也说不定会再次回来。他的心还没那么大,可以躺在这里入眠。明天大概还要报警,可惜,大概是无甚用处的
“我去帮你订一间吧。”
“嗯……”庄子非拉住凌思凡,问,“那么你呢?”
“我陪你吧,情况不对就去医院,明早直接过去上班。”毕竟是被注射了药,虽然庄子非说他没事了,但凌思凡并不放心,打算陪着对方过完这个夜晚。那些麻痹神经,或者扩张血管,或者包含激素的药,小剂量时都不伤身,大了可就说不准了。为了以防万一,身边必须有人。
“好。”庄子非低垂着脑袋,用脚丫子划拉着地,“思凡……方才,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这难道不是你一直希望的么?”凌思凡再一次故作云淡风轻。
“你……你是因为我帮你忙,所以想要还我人情?还是有别的原因呢?比如……”你想要和我在一起……
“别多想了,快休息吧。”
“怎么可能不想……”
“那就明天再说。”
“可是,明天……明天你不会又开始躲我了吧?”还了人情,再次逃开。最近两人间的关系一直反反复复,每当有了进展,思凡就会刻意避而不见。
“不会,”凌思凡说,“放心。”
是啊,真的不会。
凌思凡发觉到,在这次股东内斗的风波当中,他的的确确是在依赖庄子非的。白天尔虞我诈的他,竟然会期待打开家门后会看见的身影。那个人在他内心深处的重重迷雾中亲手种植了鲜艳的花朵,就像一道阳光,在微风中蹁跹,直射进了地面皱襞的最深处,是他满目狼藉当中唯一很纯粹的存在。
近来,凌思凡喜欢上了庄子非的摄影作品。庄子非钟情于荒野,而广袤无垠的原野,可以让他变得镇定。那里有湛蓝湛蓝的天空,纯得一尘不染,并没有看不见但却横飞着的血肉。
因此,他已经没有从班芙回来时的那种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