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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萧雨楼分别将萧宝宝和官熙送到学校,接着悍马朝着段凛的家驶去。
段凛身边的人认得萧雨楼,除了最开始一道关卡需要搜身外,其余的畅通无阻。
而一身黑色中山装的段凛,早就端着一杯咖啡,等在书房里。
“这么早?也不说打声招呼。”段凛走到吧台前,往被子里加了四块糖,举杯问,“来一杯吗?”
“这么嗜糖,不怕得糖尿病?”萧雨楼摆手,对这些东西他已经很多年都不碰了。
段凛耸耸肩,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顺着舌尖蔓延,余味确实齁甜齁甜的。
“你也算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应该明白享受当下,不去思考明天的道理吧?”段凛悠哉地坐在沙发上,慵懒的嗓音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事?”
“再帮我查一件事,官熙这三年的生活,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萧雨楼也开门见山,说完,转身便准备要离开,此时,段凛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如果说,我早就查到了呢?”
蓦地,萧雨楼背影一顿,“你手上有这些消息?”
段凛扬扬眉,不置可否。
“你怎么不告诉我?”萧雨楼折返回来。
“你没找我要,我难道知道什么都还要向你汇报吗?”
萧雨楼和段凛的关系很奇怪,很多年前,他们是互相较量的敌人,然而势均力敌的对手是最值得尊敬的,所以他们之间还有某一种奇怪的情感在维系着彼此。
同时,他们也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朋友。
对于段凛十分欠揍的话,萧雨楼选择无视,因为现在他有更值得去注意的事。
段凛将之前查到的资料拿给萧雨楼,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萧雨楼一言不发,段凛也处理着自己的公事,没有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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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段凛的工作也告一段落,萧雨楼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
“怎么样?”段凛明知故问,他在今天之前就已经看过这份文件。
不过,要想从萧雨楼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到窗台处,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接连抽了三支,弄得段凛的书房乌烟瘴气,这时才听到他低醇的嗓音,说,“这几年的事,她竟然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过。”
段凛派人查到的资料很详细,将官熙这三年来的生活全部转换成了文字。
萧雨楼想象不到,在傅时钦死后,她一个人被关在距离荔城市区很远的精神病院里。
他也想象不到她每天都要被灌药,然后再用手将药抠出来,周而复始一成不变的近一千个日夜,究竟是多么不见天日的生活。
现在,再看完这些资料后,他更不敢去想象。
也不敢,再开口问她。
傅时钦不在了,她的生活的确不会好到哪去,但他也没想过,她会过的如此水深火热。
段凛走近他,不打招呼地从他手里拿走了抽到一半的香烟,捻灭在手中的烟灰缸里,说,“在那种地方,好人都要被逼疯了,你该庆幸她没有变,还是以前的官熙。”
没有变吗?萧雨楼的眼神微暗,他也开始不确定了。
“段凛。”萧雨楼压低了声音,“如果让她知道了真相,她会不会恨我?”
段凛看了眼身旁的萧雨楼,抿着唇没有说话。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
另一头,刚结束了一堂课,迟到的段宁臻从外面匆匆赶来,一身的风尘仆仆。
官熙刚要打招呼,她却一声不吭抓起官熙的手,将官熙拉出了教室。
“怎么了?”官熙被拉着走,一头雾水。
“你不是要我帮你找人做亲子鉴定吗?有结果了。”段宁臻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