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哼了声:“他就是这死板性子。”
金诚又道:“若是张伯伯做了这届主考官,六部都来的轻松。没得严大人折腾,恨不得满朝文武只他一人忠心只他一人做事。”
金大人笑了声,想起老友张大人,不无担心:“盐务可不好好查,也不知你张伯伯去了这么久查得如何?”
“还能如何?”金诚苦笑:“当初爹就该劝着点儿,谁不知道,那几位在盐道上皆插了手,不过是谁多谁少,皇上未必心里不知。张伯伯就不该去蹚这浑水,少不了惹一身骚,就怕…”
金大人叹了声:“你以为他是想自己去的,他也是被推出去的。芦县县令是当今的人,竟也被下黑手。皇上不会放手,自然要选个忠心又有能力的。纵观朝廷,你张伯伯素有谋略,又未站队,他是必要去的。”
只要皇帝让他去,做臣子的又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如今几位皇子不是以前…希望张伯伯能过了这一关,哪怕平平交了差。”
金大人一声冷笑,糊弄过去?皇帝钦点,便意味着老友和不了稀泥。一方是皇帝,一方是逐渐势大的皇子,不求功成只愿身退。
唉,老友去之前透漏出归隐之心,这一行…
金诚换了另一边,良久无言,许久才犹豫道:“爹,我…心不安。”
金大人以为他担忧老友,反手拍拍他的手:“放心,你张伯伯是成精的狐狸,一定能全身而退。”
金诚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闭上。
他想的是,渁竞天对郭氏的态度,他很不安。
金大人忽然开了口:“徽哥儿大了,该搬到外院来了。”
“爹——”
金大人不悦:“便是你小时候再惹祸,也没你娘喊一嗓子就怂包的。”
怂包?
果然,爹生了郭氏的气。
“日后徽哥儿要入仕要撑起门户,如此无胆量无主见,岂能成大器?”
“郭氏是管得严了些。”
金大人气呼呼:“不过一碗臭豆腐,值当她大呼小叫。想当年——”
想当年,他是带着儿子女儿去街上,巴巴等着人家出锅。
如今,吃个臭豆腐还要看儿媳脸色?
岂有此理!
金诚有心说,咱家爱吃,可人家不爱吃啊,您也不能强制人家改了性子吧。
金大人哼哼:“没用的东西,被个妇人把持了。孙子我亲自教,没得再养一个你出来。”
金诚:“...”
反正最后落不是的总是我。
“还有斓姐儿,多跟你娘呆着。”
儿子也就算了,能用规矩责任解释,可女儿也搬了,郭氏不得哭死。
“爹,郭氏不过是习惯与咱家有不同,怎么就被您说的一无是处似的。”
“哼。”当他眼瞎呢,她嚎孙子孙女,不还是冲着渁竞天去的?
嚎渁竞天就是不行。哪怕她什么也不知道,冲着那张脸,她就得憋着。
金诚又道:“不待您这样的,这不是闹得家宅不宁吗?”
想耍赖皮?
金大人深深看他眼:“家宅不宁?我闹的?”
金诚被盯的莫名心虚。
“反正我儿子我女儿,我都教好了。你儿子你女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起身进了内室。
金诚苦笑,无声叹气,进了另一边内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