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渁竞天是救了大半的淦州人呐。
这一刻,卫老太君终于明白渁竞天在她面前的底气何处来的了。自家探子打听的远远不够呐,连前年天灾内幕都没探清楚。话说回来,谁又能想到朝廷会如此无耻?
这只是前年,大前年呢,大大前年呢?去年呢?渁竞天在淦州做了多少事?都做了什么样的事?
卫老太君嘴角泛起一丝莫名的笑,淦州人只信渁竞天了吧,她这是得了民心啊。
怪不得朝廷数次攻打皆是无功而返,百姓护着的人,官兵又怎么能抓到?
静了片刻,卫同想起宁王,苦恼道:“祖母,宁王该不会要缠上表姐吧。”
“嗯?看她说话不客气那模样,宁王性子高傲,她不把他得罪死了就是好的。宁王要么不再搭理她,要么翻脸成仇,她那嘴上不留情的,再说一次宁王就会受不了。”
“那我得留意着,不能让宁王欺负了她。”
卫老太君无力摆手,人家如今连皇帝都不怕的,区区一个皇子更入不了眼。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以金家家教,她怎么几年间连皇帝都敢算计?
卫老太君百思不得其解。
“宁王,看来她是瞧不上了。你日后留意着,看她看中了哪个。”
莫名,卫同酸气又涌了上来,哼声道:“难道她看中哪个还嫁给他的?”
卫老太君气笑了,伸手一巴掌拍在卫同脑袋上:“蠢,她说浑水摸鱼,堂堂皇子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你留意她看好哪个,老婆子帮她掌掌眼。”
卫同摸着疼痛的后脑勺激动道:“祖母,咱家要站队?”
卫老太君更气了:“咱家不站队,也从来不用站队。无论谁上位,咱家地位都不会改变。”
既不会升,也不会降。
“让你看着,是怕她年轻看走了眼,思虑不周,咱偷偷给她找补着。”卫老太君叹了声:“若是咱卫家都动了,这国朝…”
这国朝,早烂透了,从皇帝能如此算计淦州救灾粮就可见一斑。
卫家军不稳之日,怕就是国朝****之时了。
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卫老太君心有萧瑟,先帝没有雄才伟略,但也称得上一个“贤”字,当今登位十几年却落到如此地步,这是国朝要大劫吗?
卫同还理解不了卫老太君的情怀,满心想着怎么娶媳妇。
眼睛骨碌一转,竟骄纵道了声:“我不管,我要跟表姐站一队。”
她指哪儿,我就打哪儿。
卫老太君那个气,卫家三代人,每代一个主子,你唯一世子爷站她那边,还不是代表了整个卫家都站过去了?
没见过这么倒贴的男人。倒贴也就算了,人家可说嫁你了?蠢货。
“随便你,不怕给她招祸你就站吧。站吧,站吧,反正不用我拦着,她也能打你半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卫老太君骂着骂着火气又上来了。
顿了顿拐杖,火大道:“吃了那么一桌席的功夫,你们就说了这些?就没一句私情说一说?”
啊?卫同一懵,继而哀嚎,又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
“不争气的小兔崽子!”
鹿头拐夹带着风声汹汹而来。
卫同抱头鼠窜:“祖母,我忘了,我只是忘了,我这就去找她,啊——,轻点儿,轻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