渁竞天垮了肩膀:“去吧,去吧。”
反正她也拦不住。
桃子送渁朝儿去隔壁乌婆婆那里,杏子拉着黎小泽抱着桌上东西去了厨房。
杜仪娘低声问她:“那个董其成,好对付吗?”
“放心吧,嫂子,我和大哥早预料到这一天了,没想到皇帝这么心急。想来是上次与卫家老兵对战,入了他的眼。但他只派了一个董其成去,呵呵,咱水寨还真是被人小瞧。没事儿的,看他怎么灰溜溜回来。若是那么简单被收了,淦州就不是自古出水匪的淦州了。”
杜仪娘点头,有准备就好。又想着卫同那副傻模样,有心问问,但见渁竞天死过一回仿佛没生情窍的模样,心里叹了声也去了厨下。
要说渁竞天没生情窍,倒也不差了。她本只喜欢过韩谦,两人又情谊相通,顺风顺水,直到她跌入渁水。男女****的得失悲欢痛快折磨,她可谓没经历过。即便后来得知韩谦行径,她因经了生死劫,眼界心胸升了上去,也只剩下嫌恶憎恨,哪体会过各种悲欢离合曲折滋味儿?而她觉醒过来的“前世”里,风云一生的女强人感情生活却是一片空白。
因此,离去四年多却仿佛过了一辈子的渁竞天,如今却彻底忽略了感情这一块了。
兼之,卫同是她看着长大的,心里当亲弟弟看待,两人每次见面都是“水火不容”,她当然更想不到卫同会对自己动心的。
可怜的卫同,前路漫漫。
渁竞天一点一点敲着桌子,冷笑出声:“哼,想抢我老窝儿,先蛀了你的老巢。”
跑到后门,画了个记号。
当晚,小祥子溜进来,总觉得那白蜡烛的火头跳啊跳,他家寨主脸色森森的冷。
渁竞天交待几句,小祥子激动跳起来:“寨主,等我好消息吧。”
小祥子一溜烟跑了,渁竞天出来院子里,抬头望着皇城方向,半晌,冷冷一笑,用力跺了跺脚。
还是混黑道舒坦啊。
渁竞天舒坦的去睡了。
卫同却没那么舒坦了。
童妈妈去买梨,顺便回去国公府告了一状。
卫同就被卫老太君鹿头拐扫地上了。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对个小男娃都不能客气点儿的?”
卫同抬着脑袋不服气,吹了口落到鼻尖上的倔毛,嚷道:“是大管家说的,女孩子看到男人只对她一个好,对别人都不好,就会感动,就会喜欢上他。我没做错。”
被卫同拿手指着的大管家,一巴掌呼在脸上,要不是这世子爷是亲的,他诅咒他活该单身一辈子。
老太君心道,这话没错,可你犯得着对个孩子过不去,还是个男孩子!
大管家抹把脸:“世子爷,我说的是:只对她一个人好,对别的女孩子都不好。女孩子!女孩子!你冲一个男娃下手绝不是我教的。”
“我引申的。”卫同洋洋得意:“管他男的女的,反正我只对她好。”
这话也没差。
大管家幽幽道:“所以,你就得罪了人家干儿子?”
干儿子,也是儿子啊,你丫的得罪了儿子还想娶人家他妈?要不要想的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