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东还以为她是真生气了,便一边臭不要脸的往她身上蹭,一边哄着说,“不行,我得一辈子压着你,等到咱俩百年了,我也要和你抱在一起,到时候咱俩的骨头时间长了,就能粘在一起,然后一起投胎,我还当你孙子……”
邢东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跑题,陶朦捂住他的嘴,一额头的黑线,“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谁和你一起百年啊,不要脸。”
邢东笑呵的抓住她的手,还顺便在她掌心上舔了一下,陶朦伸出另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儿,然后翻身就要挣扎着下床。
邢东就跟无赖似的缠着她,说,“朦朦,听我说啊,我刚才说的那个小青梅——”话未说完,陶朦就云淡风轻的接话道,“是我。”
邢东,“啊?”
陶朦挑眉看了他一眼,语气颇为嫌弃的说,“你真当我傻啊,我都听出来了,你这个偷.窥狂、色.狼,那么小年纪就不往好地方想,偷看小姑娘,我真鄙视你。”
听到陶朦这话,邢东就暗自腹诽了:不往好地方想的明明不只是他一个好吧!
陶朦怼了怼他,“你现在可以松开了。”
邢东把脸贴在她身上,蹬鼻子上脸,还撒上娇了,“我跟你说说那时候的事……”
陶朦捂住耳朵,“不想听。”
“那时候你第一次到我家后院,诶?是春天吧……”
这天晚上,邢东倒是把自己当时的心里话给说了个遍,说他怎么怎么喜欢她的背影,喜欢她活蹦乱跳的样子,虽然没怎么看清她的脸,却早已经将她放在心里了。
陶朦,“……”
等邢东絮絮叨叨的说完之后,陶朦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着了。邢东低头看着她,心里面的柔情化也化不开。
他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小时候而爱上陶朦的,但是,当他知道自己第一次和第二次动心的对象都是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满足感和幸福感,却又是真的。
*
有人欢喜,有人就会不欢喜。
陶菲下午回到了家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待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她百思不得其解,邢厉是因为那幅画还在生气吗?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又为什么要叫她过去呢?
邢厉从来没有这样过,对她这么冷漠,还这么记仇。以前,他绝对不会这样。
陶菲的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惶恐和不安,她没有怀疑是不是邢厉知道了什么事情,只是心里突然就有了些慌张感,这让她透不过气来。
这几年过去了,从交往到订婚,一步步走的都很顺利。再来,就只差一步了。
这时,房间的门被敲了两下,陶菲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了声,“请进。”
“小菲。”齐英端着盘点心走了进来,她坐到陶菲身边,然后关心她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陶菲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没什么,这几天没什么事,闷闷的。”
齐英摸了摸她的头,说,“才在家里休息了几天,这就待不住了?”
陶菲说,“也不是了。”不过刚说完这话,她又突然想起了陶朦,“妈,什么时候,再去看看朦朦呢?”
齐英听见陶朦的名字,先是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然后她叹了口气,有些惆怅的说,“你妹妹现在过得好,我就不去打搅她了,省着她难受,等什么时候她肯回家了,我……哎,不说这个了,你先吃点蛋糕吧,妈先出去了。开心点。”
“嗯,谢谢妈。”
陶菲目送着齐英离开,她转头看了看自己床头柜上的相框,相框里面放着姐妹俩的合影。相片里面的陶朦笑的很甜很开朗,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可爱与真诚,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之后也这样。那些个亲戚朋友拿她和自己做对比,其实也不太对。
能够吸引一个人对她喜欢到这么多年都无法忘怀,如果可以,她倒是宁可用优秀来换这个本事。
陶菲看着相片,喃喃地说着,“朦朦,你现在过得好,我真高兴……”
*
到了深夜一点多钟的时候,邢厉依旧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地上,虽然腰酸背也疼了,身体也僵硬了,可他还是是一动也不动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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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厉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的严严的,一点月光也流泻不进来。现在,他的眼前就跟回马灯似的,全都是无数的胶卷片在拉伸翻卷着。过去的,现在的,都在他的脑子里面回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