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本来以为朱砂失恋伤心个十天八天的也就该过去了,谁知道那陈星耀走了还不安生,还差人送信过来。
朱砂起初不肯看信,然而伯阳候府显然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一封接一封地往这边送,送了有十来天,朱砂就撑不住了。
这一看信,态度就开始软化。
于是又有新的纠结,到底要不要跟陈公子继续啊,继续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在一起的希望啊……朱砂每天有一堆的纠结要倾诉。
苏合被朱砂缠的没办法,只好练就了一心两用的神功,在朱砂的唠叨中干自己的事情。
安静的夜里,朱砂坐在苏合床上,脸上涂着黑乎乎的保养皮肤的东西,对月长叹自己坎坷的爱情。
苏合点了蜡烛坐在书桌前,一张小脸同样被涂的黑乎乎的,一边心不在焉地应和师姐两声,一边若有所思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你在写什么呢?”朱砂对师妹不专心的态度十分不满意,看苏合也不像是在默写背书的模样。
不谈陈公子,苏合还是很有兴趣跟师姐好好聊的,当下拿着自己琢磨了好几天的东西给师姐看,“师姐啊,我最近一直在想,很多慢性的病之所以难愈,一方面可能是一些庸医不得法,另一方面还是治疗的时间太长,长期寻医问药花费巨大,又耽误时间,让病人都失去了治愈的信心。很多人都久病成医,但又多少不得法,我想总结出一套自医的办法。”
苏合兴致勃勃地讲自己的思路,“这自疗的方法,一方面自然是日常的调养药方,可以药性弱一些,适用范围广些,不过目前这个倒也不是最紧要的,毕竟我们这边的病人离开的时候我们都会开一些方子嘱咐他们视情况更替。另一方面最有效的自然就是针灸之术了。我想针对一些症状,总结出一套通用的针灸之术,让病人离开以后,可以找亲友施针。效果或许差一些,但对于长期调养的慢性病来说,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朱砂虽然沉溺儿女私情,但专业性还是有的,敏锐地问:“你要如何使针灸之术通用?”
苏合说起这些,就一点也不困了,黑亮亮的眼睛在烛火下顾盼生辉,“拿简单的伤风为例,分为风寒、风热、暑热、外寒内热几种大类型,同时根据症状不同,季节不同,用药以及针灸的穴位也略有不同。但是,终归是有几个主穴位是重合的。摈弃辅助穴位,取通用的主穴位,例如印堂、太阳穴等。入针尽量浅,疗效当然不可能针到病除,却胜在简单宜掌握,不必辩症。”
“这个想法很好。”朱砂偏头想了想,暂时忘记了陈公子的事,跟师妹认真讨论,“只是一般的病人,学认穴也不容易吧?这个只适合有一定针灸基础,比如外面的大夫,或者一些学武之人。唔,学武之人所掌握的穴位跟医道还有所差别,也还要再学习一番。”
“认穴……”苏合有点苦恼地皱了皱眉,她倒是忽略了这一点,针灸对于穴位的准确度要求是比较高的,那么这对于普通人而言就是一个比较高的门槛了,无法实现她之前想的通用性。若是目的是教给外面的大夫,那么追求通用性的这套针法,又太缺乏专业性了。
苏合呆呆地坐了有一刻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想法的确是很鸡肋。
“好了,别想了,睡吧师妹。”朱砂洗掉脸上的黑泥,就着烛光对着铜镜自恋地欣赏自己,显然不打算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苏合失落地也洗了把脸,吹灭油灯与师姐同塌而眠。
苏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朱砂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她,“我这个失恋的人还没失眠呢,你失眠什么啊。”
苏合又翻了个身,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坐了起来,“师姐,我想到了!”
“什……什么啊?一惊一乍的。”
“针灸对穴位的准确性要求高,可是拔火罐要求就相对宽泛些,有大致位置就好啊。”说完,又有些遗憾,“可惜这样一来,疗效就要再打个折扣了。”
朱砂撑着瞌睡,仔细想了想,终于认可了师妹,“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苏合从床上爬起来,“不行,我要把这想法好好记下来,不然明天早上万一忘了就糟糕了。”
“喂……”朱砂撑起身子,看小师妹披散着头发,光着脚跳下床,点了油灯,穿着白色细棉布寝衣认认真真在书桌前奋笔疾书起来。
曾经的小姑娘已经有了少女的清丽,温暖的灯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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