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要是此刻‘醒’来,保不定会与褚辰‘鱼死网破’,这人又与旁人不同,连动手动脚也表现的斯文雅致,弄的好像是她多虑了似的。
褚辰如果真与原先的白若素有什么牵扯,父亲应该不会不知情。
他在信中又反复交代让自己有事可与褚辰商议,是不是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可侯夫人与褚兰,外加褚北严对她的态度俨然不是要‘说亲’的意思,况且---侯门深闺不是她想去的地方。
右脚还被他握在掌中,趾间传来温热的触感,柔软的一碰。瞬间,若素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褚辰是何等的人物,她稍微一动,他便察觉到了。
玉足被握的更紧了。
烛火映衬下,褚辰的侧脸少了平时的冷峻清秀,连棱角分明的五官也变得温和了些,他突然勾唇笑了笑,食指的指甲在玉足底有意无意的划过。
怕痒的人如何招架的住这样的‘挑衅’?
若素再也忍不住了。
她连薄毯也没掀开,直接坐起身子,拿着手里的银针便往褚辰身上扎去,还特意寻了特殊的穴位,师傅说过行走江湖的人时常会用这一招,只要扎住那里的穴位,可令人暂时动不得。
褚辰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时,唇边还是挂着笑的,而另一手仍旧握着她的玉足。
如此,若素的姿势就变得十分尴尬了。
褚辰没有被扎到,倒是她自己被禁锢的动弹不得:“......好一个褚太傅!女子闺房岂是你说进就进的!你可知今日-之事要是传出去,我---”
“我娶你!”褚辰打断了若素的质问,他连做梦都想娶她,本来今天就该跟她说清楚的,竟然错失了时机,眼下正好若素这般斥责他,那么他就一应都提出来吧。
省的夜长梦多。
褚辰身上已经不是白天那套衣裳了,他换了一件绛紫色仙鹤纹直裰,衣领微开,还能看见刚刮过的青色胡须,清爽且俊美无双。
二人四目相对,隔着那么近的距离,若素自由的那只手臂撑着身子,好让自己不至于坐不住,她腾出另一只脚想去踹褚辰,可这次褚辰没有去挡,任由她踹了一脚。
这一脚实在不轻,可踹在褚辰如铁似钢的腹部,丝毫不起作用。
“呵呵---”一阵低醇愉悦的笑声自褚辰喉底发出,若素也不知哪里取悦了他,攻击不但没起作用,反倒令他笑了。
“褚辰!我何曾说过要嫁你!”若素别无他法,只能怔怔道,她上辈子就是天资聪颖,学什么会什么,揣度人心更是擅长,可在这人面前,她总无计可施,软硬皆无用。
除却侯夫人一众人对她的敌意不说,单是那日的梦就极其的古怪,指不定就是将来要发生的事,她上辈子死的凄楚,这一世可不想死于刀下。
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她最好是离这些人远远的。
不求荣华和富贵,但愿一生太平安康。
褚辰的笑在唇边渐渐消散,那深邃的眸底瞬间集聚了一层落寞,他喉结滚了滚,那种落寞很快便被愤怒代替,他突然扑了过来,把若素压在床上,压得那样紧。
他的手分别摁住她的,腿压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在她上面。
“素素,我此去岭南就会向白大人提亲,等我回来,你就嫁我,嗯?”他无视若素的回绝,霸道的阐明了自己的想法:“嫁我有什么不好么?”这天底下想嫁他的女子何其多。
她上辈子是那样急迫的想嫁他!
若素被他压着,丝毫动弹不得,连呼吸也不顺畅了,褚辰说话时,带着龙延香的味道扑在她的脸上,她被迫侧过脸,奋力镇定道:“褚太傅是云端上的人,若素不过是落魄人家的姑娘,自幼丧母,又是个品性不良的,还望太傅大人不要折煞了我。”
她又回绝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却还是令得褚辰胸口一阵窒息。
他现在离她那么近,就跟梦里时一样的温度,一样的香甜,只要一步,他就可以做出他想做的事。
他火热的目光落在她白嫩而耳珠上,再往下,白皙的脖颈入了他的眼,中衣领也太高了,她不热么?还是今晚故意准备的!
思及此,褚辰闭了闭眼,重重嗅了几下后,猛然起身。
若素得了自由,很快坐直了身子,拉着薄毯严严实实盖住了自己,而此时褚辰已经衣冠楚楚的站在脚踏上了,他连一根头发丝都未曾乱过,而自己呢----
她极力克制着慌乱,如雪雕玉砌的小脸上是对褚辰毫不掩饰的抵触。
褚辰腮帮鼓动,手里还残留着软玉温香,他恨不得现在就让知道自己的决心:“你好生在乔家待着,等我归来之日,就是你嫁我之时。”他说的不容商量。
言罢,褚辰转身出了屋子,他不敢逗留,生怕再听到若素回绝的话,那高挺的背影被烛火映的老长,像极了落日黄昏下渐行渐远的将军。
若素捂着胸口,淡淡的酸楚无意间蔓延开来。
为什么?为什么每每见到褚辰,这心头总是酸涩的厉害,该不会是那个梦是真的?还是?
若素理不通,也不想再想了,最起码褚辰明日就要去岭南了,这一去至少也得一二载,到时候他在外遇见了心仪的女子也未必可说,也就不会费心思在她身上了。
若素一夜未眠,便去了莫雅居的小佛堂。
佛堂里常年点着长明灯,若素踏了进去,容嬷嬷迎面走来,见到她先是一愣,复而回头望了两眼乔老太太,在若素耳边低声道:“姑娘来了也好,老祖宗心头有结,你去劝劝吧。”
她又不知外祖母心头有什么结!她怎么劝?
容嬷嬷悄然离开,若素听见身后小佛堂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素姐儿怎么还没睡呢?”乔老太太睁开了眼,抬眸望着长案上供奉的玉观音。
若素走近,跪在了老太太身后的团蒲上:“外祖母,您不是也没睡么?可是为表哥秋闱一事忧心?”二房将来也只能靠乔魏远支撑,甚至是二房的几个姐儿也只能靠他了。
出嫁的姑娘家,娘家没有个兄弟做后盾是不行的。
至于她自己---只能靠自己!
“咳咳---”老太太连着几声闷咳说道:“外祖母罪过啊!”
一个年过七十的老者这般诚惶自责,若素不问其中原委,也知道是不可告人的事,她没有问,只是陪着乔老太太跪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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