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是个常年礼佛之人,听不得这些个血腥的事,那日听闻白若素也是因自保杀了曹贵迁,这白家姑娘还是长子褚辰十分在意的人,她接连几宿未眠,好不容易寻了时机当面问了一问褚辰。
还道:“她既是你的老师之女,护着点也是应当的,但我儿非池中之人,莫要只顾皮相之美,女子的品性才应放在首位。”
侯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连镇北侯也是不置可否,褚家再怎么征战沙场,那也是男儿保卫家国的正义之事,他也是见不得女子这般手段的。
那日-褚辰回道:“以母亲之见,她只能心甘情愿任人欺辱欺辱了?若真是这样愚笨,徒有品性又有何用?”
侯夫人被堵的再无他言,褚辰又说:“儿子的事,儿子自有主张,母亲无需多管,我褚家未来的主母,自然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是啊,这天下还有谁能比他的素素好。
侯夫人碰了壁,离开褚辰的小阁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头,什么叫褚家未来的主母?
眼下,侯夫人面色颇为僵硬,心道:这乔家就没一个谈得上‘好’的女子。也不知道褚辰到底是在意白若素哪一点,要是仅止于恩师的情面上,也未免做的有些过了!
表姑娘白若素是这般,乔家嫡长女也是这样,她对即将要过门的乔若云同样不是很满意。
这一边,淑妃自然不会亲自管乔家的事,她看向文天佑:“文大人,既是你家务事,还是你来处理吧。”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陶治尧的死归结于家务事!
可见,人命在位高权重之人面前是何等卑微。
若素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她在等,等着看文天佑会做出怎样的裁定?
文天佑站起身,对淑妃一礼道:“禀娘娘,陶治尧已是死无对证,乔若婉是下官内人,她所犯之事,自有下官一并承担。”言罢,他冷眼看着乔若婉又道:“事实当真如二夫人所言?是他对你无礼在先,你杀他在后?”文天佑对陶氏从来只是唤‘二夫人’,看似有礼,却是疏离的过分。
乔若婉愕然抬眸,那眼中也不知是绝望还是悲彻!
陶氏逼她将一切罪责统统推在陶治尧身上,如今她还要当着所有人亲口‘承认’是她杀了他么?
乔若娇悄悄凑到若素耳边轻叹道:“没想到大姐夫还算痴情,长姐丢尽了文家的脸面,他还护着她!我还以为大姐夫根本没将长姐放在眼里呢。”
若素对乔若娇的话充耳未闻,静静的看着那边的状况,越想越是理不通,以文天佑的能耐会不知情?除非他才是装傻?
可是为什么?
她正腹诽着,陶氏抢在乔若婉面前,道:“娘娘,妾身说的都是实话啊,若婉...若婉她受了惊吓,神智不清,哪能记起那畜生做的事!”
淑妃垂眸抿了口花茶,蜀锦绣金牡丹的帕子有意拭了拭唇,乔二爷见势,忙喝道:“还不嫌丢人么!都我下去。”
平常百姓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陶氏倒好,还上着杆子挑在人多的场合,一应说了出来。
乔老太太对陶氏同样颇感反感:“老二媳妇起来吧,今日-是莫仪归省的大好日子,你们都给我老太婆消停些!”活一日少一日的人了,估计是等不到乔莫仪三年后再度回府了,以至于直接唤了乔莫仪的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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